海棠静静的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的思维闭目休养。一个多小时后,杜伟终于走进了卧室。卧室里放着一张大床和一张小床,海棠生下丫丫之后,杜伟为了便于照顾女儿和海棠,特意在主卧里放上了一张小床。看到海棠没有陪着女儿睡在大床,而是睡在他的小床。杜伟说:
“海棠,为什么不陪着丫丫睡大床?
海棠说:“丫丫已经习惯自己睡了。”
杜伟说:“今晚你还是跟丫丫一起睡吧,小床睡不下我们俩。”
海棠说:“以前又不是没有睡过。”
杜伟怔怔的坐在床沿上,不睡觉也不说话。海棠见状,禁不住心生疑惑,说:
“杜伟,你到底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
杜伟说:“没有什么,只是这两天,忽然觉着有些失落。”
海棠说:“失落?工作还是生活?”
杜伟看着海棠,心里一直在想着昨日王宾跟他说过的话。他想质问海棠为何要对他欺瞒,心中却又涌起一种莫名奇妙的恐慌。
海棠见杜伟眼睛望着她却又沉默不语,起来双手环抱住杜伟的脖子。说:
“杜伟,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起了?”
杜伟说:“改天吧,我今天没有心情。”
海棠为了缓解气氛,使杜伟的心情轻松起来。对杜伟说:“一会儿,行吗?”
杜伟说:“不行。”
海棠松开自己的双手,又说:“那我静静的陪你躺一会儿,行吗?”
接下来杜伟没有吱声,自顾脱去外衣侧身睡下。看来男人心情不佳的时候,确实会影响到夫妻情爱。海棠心中如此想着,便又回到大床陪着女儿睡下。
其实,海棠在小床上触摸杜伟身体的时候,杜伟的心绪并不平静,只是他的身心正被一种矛盾的心情充斥着。对海棠的行动他无力作出回应。海棠回到大床去睡之后,杜伟的耳际却在萦绕着冰冰的话语。
“杜伟,我无法忘掉我们的过去。”
“杜伟,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曾经的点点滴滴仍在充盈着彼此的心房,不是吗”?
“杜伟,你和她真的幸福吗?你以为海棠真的爱你吗?如果她真的爱你,为什么不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难道她被绑架的情景没有给你的心里留下一丝阴影吗?”
“杜伟,我好后悔。后悔当年没有跟我妈抗衡到底,现在我要自私一回。”
“杜伟,我爱你。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杜伟,抱紧我。”
“杜伟,海棠爱你吗?她有对你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吗?”
冰冰柔情的话语和一双充盈泪水的深情目光,同时在杜伟的脑海里频繁闪现着。陪女儿睡在大床上的海棠此时并没有睡着。心中似乎忘记了什么。海棠给女儿拉了一下被角,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起来去客厅的暖瓶里倒了一杯水过来,轻轻放在杜伟床前的椅子上。杜伟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着海棠,刚好与海棠的目光相对。双目对视,海棠歉意的说:
“还是把你给吵醒了。杜伟,我忘记给你倒水了。”
杜伟说:“以后改掉这个习惯吧。我现在已经不习惯夜晚喝水了。”
海棠说:“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改掉的。”
杜伟轻叹了一口气。说:“试着改掉吧。”
看杜伟没有睡意,海棠便想着与杜伟聊聊。想到父亲退休以后的失落,她想知道杜伟自任职副局长以来的感受和体会。她希望杜伟功成名就,但也不希望杜伟仕途上太过于执着而忽略了家庭,放弃了人生快乐。海棠说:
“杜伟,我知道一个男人往往把工作和事业的成就作为衡量人生成功的标准。但是,一个人的事业顶峰越高,退下来的时候往往失落感越强。我不是一个喜爱炫耀的女人,我只希望看到你工作的快乐。你快乐,我和女儿就会幸福”。
杜伟说:“我是男人,不是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对我说教。知道吗?海棠,在社会中,你不但要做好一个女人的本分,在家庭中,你更要做好为人妻子的本分。不要事事都用你爸的口吻来跟我谈论。”
海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并没有想的太多,只是想着自己和杜伟好久没有夫妻间的沟通了。她只想跟杜伟说说知心情话,俩人来个情感交融。没想到杜伟一出口言辞犀利,噎的海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好放弃。
清早起来,海棠正在厨房里给杜伟和女儿准备着早饭。杜伟过来告诉她说,想一早赶回d县。海棠说:
“杜伟,早饭马上好了,干嘛这么着急?”
杜伟说:“县里新来的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求县局各单位领导每天必须到县委办公室签到。”
海棠说:“你们这新书记的三把火烧的是不是有点宽了?你这次回来市局开会,又不是因私旷工。”
杜伟说:“海棠,以后可能回来的不那么勤了,县委要求各局单位驻村基层乡镇,并且制定了目标管理。年终完不成任务者,不但奖金被扣除,还要每月预扣工资的百分之三十不再返回。”
海棠说:“早知道副局长这么难当,还不如在市局当个科长。”
海棠虽然口中表述着自己的不满。但却慌忙从厨房里出来帮杜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