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而退。
若要使别的什么世家纨绔子弟,她自然是不屑的。祖母也不可能强迫她。可这位镇北王,她早就听说过他,英勇善战,出身寒微却任何人不容小觑。这样男人,京城那些娇滴滴的世家贵女避之不及,可她不一样,她早已经看透了这紫禁城的繁华喧嚣,和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纨绔子弟相比,她喜欢镇北王这样的大英雄。她相信,这个世间唯有实力,才是一切。别的不说,若父亲和几位哥哥也能这样英勇善战,手握几十万精锐,也不会这么些年如履薄冰。
“榆儿,你的意思呢?”半晌之后,昱王世子爷终于发话了。
对于这位自小就入京侍奉祖母的妹妹,昱王世子爷心底更多的是怜惜她。
柔安郡主缓缓抬眸,看看祖母,又看看哥哥,只见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喃喃低语道:“榆儿都听祖母的。”
殷锦芙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想要劝阻。可或许真的应了那句女生外向,她已经大婚,是昱王府的世子妃了。方才太妃娘娘说的不错,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若榆儿能做镇北王的侧妃,日后诞下一子半女,博得镇北王的宠爱,就那容貌和出身,做贵妃都是可能的。
如此,昱王府也不至于如往日一般总有一把刀架在头上。
可姝儿那边,她该怎么解释呢?她这会儿已经感觉到了心虚。姝儿的性子她是最清楚的,会不会和她生了嫌隙,会不会讨厌她。
自小的姐妹情分,殷锦芙真的很不忍心。
见状,婉太妃沉声道:“世子妃,你要时刻谨记,你如今已经是昱王府的世子妃了,再不是无知的闺阁女子。不错,我若求了圣上把榆儿指给镇北王做侧妃,多少会伤了你和清溪郡主之间的姐妹情分。可说到底,若镇北王真有一日能荣登大宝,哪一个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她若在意这些,她在意的过来吗?”
“何况,你这几日就要离京了。你无需去主动和清溪郡主解释些什么,圣上下的圣旨,就如当初她所面对的一样,你并无任何错处,自然不需要对她解释什么,更不需要觉得心虚。”
如此,婉太妃是打定主意要把柔安郡主指给镇北王做侧妃了。其实,她今个儿说这些,也不是问两人的意思,她只是告知一声罢了。何况,她若不是为了昱王府的将来,也不至于做如此讨嫌的事情。
殷锦芙和昱王世子爷不日就要离京,自然可以避开诸多麻烦。而她,被困在这紫禁城,高宁大长公主殿下何其疼爱清溪郡主,如何会不为了这个暗恼于她。可这些,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昱王府,她已经承受了许多,又怎么会在乎这些。
“娘娘,听说圣上请了淑贵妃往太后娘娘那里去,请太后娘娘回宫呢。”
殷锦芙和昱王世子爷才刚离开,就有宫女进来回禀道。
五王爷之事,天下悠悠众口,成元帝即便是想堵,也满心的无力。无奈,只能请太后回宫,缓解眼前这局势。
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一样,婉太妃并未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喃喃自语道:“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何况大曜国以孝治天下,他就是再任性,也不会毫无忌惮。”
只是,太后会同意回宫吗?
想当年,圣上登基那会儿,太后死活都不同意搬到慈宁宫去,招惹了多少流言蜚语。而今,五王爷惨死,又被贬黜为庶人,太后是更不能释怀的。
可这紫禁城,谁没点儿心酸,她是失去五王爷了,可她,几十年里,除了每年万寿节或者圣上宣召藩王入京她才得以见自己儿子,这些年,她就孤孤单单一人。纵是有榆儿陪伴左右,也难以抵消这些孤寂。
“祖母,太后若真的回宫,如今又在气头上,榆儿担心她又来找祖母的麻烦。”
柔安郡主偎依在婉太妃身上,哽咽道。
婉太妃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当年圣上养在我身边,因着这个,她怨恨是因为我的教唆,圣上才和她失了母子情分。我倒是乐见她闹腾一番,如此,我也能求得圣上把你指给镇北王做侧妃。”
婉太妃的言语间竟然有一种决绝的味道,听得柔安郡主心里猛的一咯噔。
她颤颤的抬眸,忧心道:“祖母,您怎么这么说?榆儿还要看着祖母长命百岁,榆儿要一辈子都在您身边。”
婉太妃慈爱的看着她,“你呀,莫要再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了。你陪伴祖母这些年,也该知道,对着紫禁城祖母早就厌倦了。若不是因为身上的责任,祖母何以强撑着一口气还算计这算计那的。可祖母的身体祖母知道,其实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所以祖母也该最后为昱王府打量一番,如此才能走的放心。”
闻言,柔安郡主嘤嘤就哭了起来。
她如何不知,祖母的身子日渐不好了,一来祖母在这宫里鲜少出去走动,二来,郁结于心多年,胆战心惊多年,这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好的。
祖母近来愈发起的早了,甚至是三更就睡不安稳了。她听宫里的老人说过,这是一种征兆。她心里怕的很,瞅着外头日头不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