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李兵考军校,没有考上,年底转士官,民主测评李兵排在第二,应该没有问题。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一开始通知警卫连有三个转一期士官的名额,后来不知怎么弄的,就只给了一张表,李兵就没了戏。
这张表就是义务兵转士官必须要填的登记表,只有填上这个带有部队编号的表,才算有效,才能够下命令留下来再当三年兵,这时候就可以按月领工资,一期士官最低能领到一千多元人民币。
李兵眼看着到手的“票”,被别人横刀夺走,心中那个崩溃无以言表,但他没有去找领导吵闹,默默地躲在角落里咀嚼着这份痛苦。
罗勇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他带出来的这么好的一个兵让退伍,他当然不愿意,可他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去弄到这张表,有时路上碰到李兵,罗勇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罗勇实在不忍心看着李兵脱下军装,就把李兵的特殊情况向军务参谋反映,军务参谋爱莫能助,他又鼓足勇气跑去找军务科长、干部科长,他们说别找了,没有用,表早被瓜分完了。
眼看老兵就要退役了,李兵一个孤儿,没有关系,上哪儿才能弄到这张珍贵的表呢?听说总部还可以买到,一期士官要六千,二期一万,他没有这个钱。
李兵实在想不出辙,常常急得掉眼泪,可这有什么用,眼泪也不会变成表。他想今天有可能就是自己站的最后一班岗,一想到就要离开部队了,他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政治部主任郭刚恰巧经过,看见了就问:“李兵,你怎么了?”
“报告首长!想到马上就脱军装了,心里难受。”
“为什么没有留下呢?”
“报告首长!没有转上士官,就只能脱军装,我真不想回家。”
“啊?怎么会这样呢?你说说为什么不想回家?”
“报告首长!我在老家没有亲人,警卫连就是我的家,战友就是我的兄弟,我回去,只能四处打工,要是能留到部队,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郭刚也是苦孩子出身,但他当兵那会部队风气还很正,不像现在,什么都讲关系,向钱看,他不知道现在的人心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听完李兵的话,心头一热,心想部队多么需要这样的战士,冲锋陷阵更需要这样的士兵,而我们的许多领导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置他们于不顾,他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这么好的士兵。
“你的事,我给你想办法。”
“谢谢首长!”
郭刚想这是他自己应该做的,心情沉重地走开了。回到办公室,他给李兵所在的四团团长打电话,团长就嬉皮笑脸地打哈哈,倒苦水,说团里的指标已经缩水一大半,非常困难,要解决李兵的问题,还是上面庙子大,有办法,给团里增加一个名额。
郭刚知道名额层层截留,从总部到靶场已经少了快一半,再分配到团里已经没有剩多少了,何况到了这种时候,要拿出来一张表就更困难了,团长将他的军也是情有可原,但一定要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必须让他们收敛一点。
“要你们解决个问题就倒苦水,你们是有困难,有困难就可以对李兵这样的标兵不管不顾了?我告诉你,你们团里的表怎么分的,我一清二楚。”
“主任,我刚才说话是有些冲动,向你检讨,李兵的事,我下来想想办法。”
郭刚想还是得敲打,“我想听听你们用什么办法?”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掏钱找人从北京买一张表回来。”
“那钱是从你身上掏,还是李兵身上?”
“先从团里的小金库拿钱,算是李兵借的,等李兵发了工资再还。”
“你这办法倒是想得不错,但是李兵是个孤儿,没有多少钱,这么好的战士,我们不能寒了他们的心,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想办法。”
郭刚放下电话,他觉得不能为李兵这点小事去麻烦赵政委,就腆着老脸向北京的一个战友要来一张表,解决了李兵转士官的事。
这些情况杨得军根本不知道,他到了警卫连见到李兵,就问起八班的情况,李兵一一作答。
杨参谋长听着听着就发现了问题,“你们班编制十人,平常只有九人,那还有一个人呢?”
李兵回答不出来,罗勇说:“杨参谋长,还有一个听说是军务部部长家的亲戚,报到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人,听说在家复习功课,准备今年的军校考试。真的不像话,也没有人管管。”
“罗队长,你都是听说,听谁说的?”杨得军听到这种情况很生气,何况军务部长陶之明是他的老上司,这些牢骚话私底下发发就行了,哪能当着战士和领导的面说出来。
他转头对军务科长说:“你回头好好查一查。”
杨得军说完起身离开,进了队部,他要求军务科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实话实说。
军务科长说:“这个兵,跟军务部没有关系,是训练部长爱人的亲戚,陈场长也很烦,说最好考上学,要不以后还得想办法给他提干。以前考学名额常委每人分几个,部门副职领导也要用掉几个,还有几个重要科室领导也能弄到手。真正能分到团里的名额少之又少,只有极个别的训练标兵才能有幸得到一张报名表,这还得看运气。去年赵政委知道后,决定把名额全下到各团站,没有想到情况也没有多大好转。”
杨得军知道光有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