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燕沉。
除了傅征,其余几人都深谙应酬之道,酒轮着敬过一遍便已熟悉。
傅征是唯一没喝酒的,他抬手轻挡了一下欲给他斟酒的服务员:“不能整桌没个清醒的,我以茶代酒。”
说这话时,他转头看了眼坐在上位的张总,目光微凉,明明语气是好商好量的,可那眼神却让人根本无法说出与他意见相驳的话来。
“自然。”张总笑:“你随意。”
——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这批人和张总的年龄相近,与燕氏也有不同程度的合作,俨然就是一个互有利益交往的关系圈。
人多自然热闹,酒过三巡,燕绥酒意微涌,渐渐有些上脸。
燕沉坐在她身侧先察觉她的异样,再有敬酒,他客客气气地替她拦下来,帮饮数杯后,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坐在燕绥正对面,眸色沉沉落在燕绥身上的傅征。
酒杯遮掩住他唇角那抹微微扯动的笑意,他似没察觉傅征略带敌意的眼神,凑近,和燕绥低语:“身体不适就出去透透气吧。”
燕绥摇摇头:“没关系。”
现在还不到透气的时间。
饭桌上气氛正浓,她突然离席,难免扫兴。
燕沉正欲再说些什么,还没开口,便听桌上一人笑道:“燕副总和小燕总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燕绥鲜少应酬,在座的不少和她打过交道,但想再进一步,通常都是燕沉出面,今天难得见正副两位燕总都露面了,难免打趣:“今天算是借了张总东风,和小燕总同桌可是千金难求。”
房间里的温度有些高,燕绥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闻言,慢条斯理地摸出一盒女士烟。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离她最近的就有人拢着打火机送来火。
她咬着烟,微微俯身,凑了火。
长发被她顺手挽至颈后,她眯眼看了眼烟屁股,被酒意染得嫣红的脸庞愣是透出几分高冷矜贵。
这样的燕绥,还是傅征第一次看到。
她不掩饰自己的风情,但这风情不娇不媚,透着股不拖泥带水的爽利。
她吐了口烟,笑:“各位都是我叔叔辈了,别拿我打趣。”
有烟袅袅,她指尖轻弹了一下纤细的烟身,目光和傅征对上,笑眯眯道:“怕是我真和你们同桌吃饭,还要扫你们雅兴。”
她忽然存了几分坏心思,咬着烟,端起酒杯遥遥一敬,对傅衍道:“听说傅总前段时间刚订婚,那时还不认识,现在认识了总该祝贺下。”
傅衍微微挑眉,笑着应了这杯酒,虽不知其意,但眼看着她饮尽杯中酒。傅衍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没有随意的道理,也跟着喝完,倒扣酒杯示意。
傅征此刻的脸色阴沉得风雨欲来,他指尖在膝盖上有节奏的轻轻敲着,眼神毫不掩饰地直勾勾盯住她。
燕绥支着下巴,笑意盈盈地回视。
下一秒,被她提醒了的张总似不经意地正好顺着她的话问傅征:“傅首长和傅总年岁相当,不知是否有女朋友了?”
燕绥斜咬着烟,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答。
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落在傅征眼里,他这会恨不得把她拎进怀里狠狠打一顿。
傅衍这会终于看出点什么了,他饶有兴味地看看燕绥再看看傅征,煽风点火:“我记得应该还没有。”
张总这会笑得更满意了:“傅首长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
傅征打断他:“我有女朋友了。”
他这会所有情绪内敛,平静得像是刚才想掐死燕绥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他微翘了翘唇角,笑得一脸痞气:“都打算结婚了。”
燕绥险些被烟呛着,她掩唇,闷声咳嗽了两声,一双眼睛水亮地横了他一眼。
张总脸上笑意一淡,颇有些遗憾:“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啊。”
他认识傅老将军十多年,对傅家一门有多显赫一清二楚,自然想打听打听。
“家中长辈对我择偶并无要家世匹配,门当户对的要求。”傅征一顿,笑容仍旧有些玩世不恭道:“不过也巧,女友门庭显赫,是郎将军的外孙女。”
张总“嘶”了声,不太确定道:“郎姓的将军,是郎誉林老先生?”
傅征含笑颔首:“正是。”
燕绥脸都黑了。
这些人一时半会不会知道是她,但事后打听少不了。虽然她对这事瞒得严实,但张总和军工部有合作,寻个人一问,想知道傅征说的人是谁也就迟早的事。
她面无表情地碾熄了烟,拍拍膝盖,带着手机,起身离席:“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她前脚刚走,傅征坐了片刻,借口上洗手间,也跟着离开。
——
燕绥在酒店同层的洗手间门口等他,她等人通常都不是纯粹的等。
镜面明亮,她照着镜子把几丝凌乱的头发勾至耳后,梳理服帖。又拧了支口红,沿着唇线慢条斯理地涂抹,填了色,她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