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
李溶月微微眯了眯双眸露出一丝阴狠,忍不住道:“上次杨姑娘来段哥府上时,我便瞧着她似乎和你十分交好……有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那杨姑娘寒门出身,又遭人退婚,性子似乎不甚良善。上回在大街上,她一个妇道人家竟除衣去鞋与人殴斗,未免于女德有亏,段哥你日后与她往来……可得注意些,免得遭人闲话。”
“李小姐,”段惟蹙眉道:“杨姑娘的确遭人退婚,不过错在对方,与她没有丝毫干系。何况她上次在街上之所以和江猛的手下动粗,多半也是因为救你。”
李溶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也是一番好意……尽是为了段哥你着想。”
对方罔顾援手之恩如此中伤杨清笳,未免太过小人,段惟已有些不耐,索性道:“小姐有事不妨直说。”
李溶月目蕴寒光,也不想再兜圈子,于是问:“段哥如此回护杨姑娘,可是对她有意?”
段惟没想到她问这个,本不想理会,然而转念一想,与其三缄其口让她一直苦作纠缠,不如此刻说个明白,也好省去日后麻烦,于是他直言不讳:“我确实对杨姑娘有意。”
“你!”李溶月未曾想对方就这么承认了,一张粉面顿时又气又怒,眼泛泪光,我见犹怜。
只可惜段惟却不是那怜香惜玉之人,他依旧木头似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李溶月从小娇生惯养,家世容貌皆是一流,还从未在一个男人身上受过这么多委屈。
她大小姐脾气发作,“噌”地一下站起身,两三步跑过去,论起粉拳便朝段惟身上狠狠地一通乱敲。
段惟正襟危坐,眼也不眨任她发泄,即使被打到伤处也不吭一声。
李溶月瞧着他一副坦坦荡荡,泰然处之的模样,火气更大,竟扬手想要抽他一个耳光。
段惟虽目不斜视,却一把隔着衣袖捏住了她的手腕,用了点力气轻轻一拂,便将她稳稳当当送到三尺开外。
“送客!”他朗声道。
藏剑闻声过来,朝怒发冲冠的李溶月伸手做了个恭敬的姿势:“小姐这边请。”
李溶月恨恨地看着段惟,半晌才“哼”地一声,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