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在心中虽有些疑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摆出一副讶异的神色,失声道:“这个我不清楚,当时大厅里乱哄哄的。我也没过多留意,只觉得他们是胡乱踢打,毫无章法。”
方冰莹见他神色不似作伪,默默地点点头,方自在眉头一皱,和声问道:“方小姐为何会认为他们可能是要置人于死地?”
方冰莹微一思忖。也不隐瞒,柔声道:“我也是随便猜的。反正今晚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表面上所显露的,一切只是偶然。第二种可能就是,一切出于陈午的授意,因为我知道,齐天盟跟张家的矛盾由来已久,陈午也有对付张家的足够理由,派人打死张家的未来继承人。这种赤裸裸地宣战,在黑道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反正不管怎么说,陈午接下来的日子。总要有些苦恼了,齐天盟虽然实力不俗。有嚣张的本钱,可张家是那么好惹的吗?呵呵,我想。南州市的黑道,很快就会来一场大拼斗啦,咯咯……”
方冰莹捂着嘴娇笑不已。眸子中闪过一抹慧黠之意,其中却是蕴含着说不尽地幸灾乐祸。
“二虎相争。方冰莹为何这么开心?”方自在闻言喃喃重复了一句,心中思绪飞转,陡然间想起自己曾听赵欣婉说过。张家已经漂白了,开始从事正当生意,以房地产业为主。嗯,听说方家也是房地产业地骄子,哼哼,同行是冤家,方冰莹的得意。一部分肯定是来源于此吧。
‘这个丫头!’方自在一阵好笑。转念一想。心中却也觉得很是讶异。张家既然已经漂白了。应该跟黑道势力不会有什么大的矛盾才是,而听说张家还有一个黑道老祖张老爷子坐镇,道上的兄弟一向很给面子,齐天盟即便平日里与张家有些什么冲突,想来也不至于大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方自在见方冰莹谈性正浓。便试探着将心底的疑惑道出,方冰莹柔声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张家早些年的确已经洗白了,但是在张放的领导下,本风光无限地张家声势大不如前。而为了改变这种颓势。重振家威。张放在几年前,又开始整合黑道势力,希冀从黑道上谋求到振兴家道的途径。”
方自在这才恍然,讶道,“也就是说,张家眼下还盘踞着南州市很大比例的黑道生意。而张家在从事黑道生意的时候。跟齐天盟屡屡有些大的矛盾,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你才怀疑陈午蓄谋对付张家?”
方冰莹嘉许似的给他一个甜甜的笑意,娇声道:“是啊,所谓虎瘦威风在,张放利用张老爷子地威信,聚拢了一大批黑道力量,虽说他能力有限,未能真正的振兴张家。倒也的确赚了不少钱,可惜自从四年前齐天盟崛起后。张家本就不快的发展势头受到了更大的阻碍。”
方自在插嘴道:“齐天盟是个怎样的组织?有着怎样地背景?”
“是这样的,张放吞并南州市地黑道大小势力,一些不甘心屈从地中小型帮会自发组织起来,成立了齐天盟,寓意就是要与天齐肩、挑战张家,齐天盟领导层少壮派居多,脑瓜活络,与境外毒枭有很大地往来。南州市的毒品,很多都是他们贩运进来地,而更多的时候,他们充当一个毒品交易中转站,境外贩毒组织在这里将毒品化零为整。在齐天盟的保驾护航之下运到各个省份谋求暴利。而齐天盟从中渔利。”
方自在缓缓地点点头,毒品交易利润空间巨大。想来张家秉承家训,不沾染黄赌毒,发展势头肯定比不上齐天盟了。
方冰莹停口不语。起身打开冰箱,拿出两瓶高档饮料。递给方自在,柔声道:“来,别干坐着,喝点饮料。”
娇柔低缓的声音中,似蕴含着一股子别样的情怀。方自在即便再懵懂无知,也能听出其中地关切与希冀之意,情不自禁的顺手接过。
方冰莹见他没有推拒,面上露出一抹由衷的喜色,喜悠悠的继续说道:“齐天盟财雄势大,发展势头迅速,很快就与张家分庭抗礼,虽说因为张老爷子犹在,他们还不敢做得太过分,但是齐天盟从上到下,都不把张放,放在眼里。为了利益,屡屡与张家争夺地盘,同时也在张家地地盘销售毒品,要知道,张家一向将毒品视作洪水猛兽,齐天盟如此作为,自然是犯了他们地大忌。张家也不甘示弱,数次派人破坏齐天盟的毒品交易,让齐天盟损失惨重,双方结怨越来越深。”
方冰莹将张家与齐天盟的恩怨纠葛娓娓道来。语调优美宛如讲述故事一般,方自在听来也只觉得有趣,微一思忖,疑惑地道:“那张老爷子对这一切怎么说?”
方冰莹笑着道:“有人撺掇着老爷子出面,联合江南省的其他黑道帮派,剿杀齐天盟,张老爷子却付之一笑,说他既然已经金盆洗手,就该遵从道上规矩。尽量不再理会道上的大纠纷。”
方冰莹语气凝重。面上浮现出深深的敬重之意,方自在听来也只觉得这张老爷子真是气度非凡,这样的人,才值得为人所敬重,如果退隐之后还不甘寂寞,动辄打击异己力量,怕是他也不会赢得这么多人的尊重。
方冰莹慨然一叹,道:“张老爷子是人中之杰。我爷爷一直很佩服他,不过可惜的是。张放却连他一半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