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冰莹闻言玉面微微一红。想必是想到了自己逗方自在的轻佻手段,只觉得方自在此时的话实在是够虚伪,忍不住轻哼一声,方自在笑眯眯的也不以为忤。方应神只觉得有趣,笑着道:“好好。既然不见怪,那就最好了,眼下老夫亲自前来,这拜帖,不知小兄弟是否能够接下?”
方应神话音刚落,方冰莹面无表情的将手中地烫金拜帖向方自在眼前一递,方自在眸子中闪过一丝隐晦的不悦之意。却又展颜笑道:“老先生的看重,晚辈感激涕零。只是晚辈一向不喜欢赌博,也无意与任何人切磋赌术,这一点,还希望老先生能够谅解。”方自在神态恭谨,一番话说地委婉一片,不失任何礼数,但是语调中却是软中带硬,彻底的拒绝了方应神下的拜帖。
方应神碰了个软钉子。却也毫不气馁,笑着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这个老东西平生的嗜好唯‘赌术’而已,少年时为了赌,散尽万贯家财。终究又凭着赌术。发家致富。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心愿,只希望与所有的赌林高手一较长短,就是死,也希望死在赌桌上。”
方应神喟然一叹,神色间颇有几分愁绪,轻叹道:“可惜环顾全世界,能做我对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高处不胜寒哪。”方应神唏嘘不已,陡然间神情振奋一片,目中隐约有精光冒出,望着方自在兴奋地道:“今天难得碰到你这样一个少年高手。老朽也是见猎心喜哪,眼下只是想跟你切磋一下赌技,不涉及任何地赌注,小兄弟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难道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连这点微薄的面子也没有?”方应神就如方自在一般,话语中也是软中带硬,一双精光隐隐的眼睛紧紧盯在方自在的面上,狂热的目光中隐含着几分厉色。
方自在听出方应神言语中淡淡的威胁之意,不由得暗自苦叹,当年顾老头传授他赌术之际所说过的一句话,悄然在脑海浮现。
‘所谓财不露白,赌术这种东西,也讲究内敛为要,千万别去炫耀,再有,万一你露了真正实力,落在一些赌徒眼中,他们肯定是见猎心喜,要与你较量一番,当然了。在你坚决不允之下,他们只会哄骗你说,只是纯粹的较量赌术,绝不要任何彩头。俊小子,这种屁话你千万别信,真正的赌徒,没有彩头的诱惑,就跟马儿缺了草一般,他***根本就发挥不出真正实力,相同的情形就比如打架不见血,斗牛不用红布。唉,想当年,一个拉斯维加斯的狗屁赌王,三跪九叩痛哭流涕的要老子跟他赌,老子一时心软,就陪他玩了几把,因为老子是穷鬼一个,当时约定的是不要赌注。嘿,谁知道这老小子就跟没大烟吸的烟鬼一般无精打采。大失水准,后来他们的竟然敢用枪顶着老子的脑袋。提出要赌手赌脚,**他姥姥的。所以说,宁可相信世界有鬼,也不相信赌徒那张破嘴。’
方自在想到此处,这才理解了顾老头当年苦口婆心要自己千万别在人前表露赌术的良苦用心,心中颇有些后悔,望着方应神期待焦灼的目光,微微摇头,和声道:“我师父说过,‘永不再赌’才是赌界的最高成就”所以晚辈一直以这句话来告诫自己。老先生乃德高望重的长者,应该不会强人所难吧。”方自在知道眼下跟方应神解释什么都说不通,所以干脆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
方应神遭了拒绝,眉头不由得紧皱,转而却又恢复了常态,毕竟方自在话语中已经将自己奉为‘德高望重’的长者,若是自己再强行逼迫他,大庭广众之下,搞不好真会落下一个‘强人所难’的坏名声。思忖半晌,终于无奈的呵呵一笑。叹道:“好小子,好小子,一句话,将老头子的后路全都封死了,呵呵,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赌,老朽再强求下去。也会惹人诟病。算了算了。”
方应神愁眉苦脸的连连叹息着。转身而去。方冰莹狠狠地瞪了方自在一眼,忙不迭地转身追了过去。
待方家人的身影消逝在走廊的尽头,方自在这才长舒一口气,一直冷眼旁观默不作声的唐雅突然冷冷地道:“自在。阿金,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唐雅望着端坐在沙发上的方自在,冷冷地道:“方自在,看不出你倒是还真有点本事,能让方老头亲自来下战书,想必你的赌术真的如外面传言的那般高超。”
“传言?”方自在不由得一愣,一头雾水。
唐雅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外界传言你跟银月的小赌王庄庆云较量过赌术。从他手底将高增救出,大折庄庆云的颜面,而且散尽千金,只求息事宁人,眼下的你,可是南州市道上最令人瞩目的新星哪。听说很多道上老大都想结交你,只是碍于赵家的面子,暂时还不敢妄动罢了。”唐雅神情平淡,看不出褒贬之意。只是嘴角那一抹笑意越发的浓重。
方自在闻言一呆,反应过来暗自懊丧,他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更知道道上的这点名头,更是要不得,不过眼下已成定局,方自在也只能在心底祈祷赵家的面子够硬,将留意自己的道上朋友全数吓退。
望着他魂游太虚怔怔发呆的样子,唐雅面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娇声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到我的赌场来帮忙?”
此言一出。方自在吓了一跳。就连那保安队长阿金也心中惊疑不定:大小姐今天莫非转性子了,破天荒的出言招揽不说。而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