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禹下令以皇子的礼制来下葬萧湛辰,整个葬礼虽说秦婉词与萧奕洵并不愿意,到底还是异常的盛大。辽东一带,几乎所有品级较高的官员和周边州、城的官员悉数到场,全部来吊唁萧湛辰。
众人都知道,萧湛辰乃萧奕洵与秦婉词心头至宝,没了萧湛辰夫妇二人定是欲绝心痛,所以凡是拎的清的人到场之后吗,一句话不说,俱是老老实实地吊唁萧湛辰。其中不乏来与萧奕洵攀关系的,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个情况下,若是还要多说些什么废话,那才真的是触了萧奕洵的眉头了。
秦婉词一直静静的守在灵前,默默不语,停灵和守灵的这几日,她一步也没有离开过,任墨香和素心怎么劝,都不肯走,秦婉词不走,萧奕洵自然也不会离开半步,他虽心疼秦婉词,但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拗不过秦婉词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此时此刻一直陪在秦婉词身边。
众宾客里也有不少携着妻子来豫昭王府的,大家都是女人,自然能够明白秦婉词内心之痛。不少夫人见秦婉词神情憔悴,脸色苍白无血色,便知秦婉词定是痛到心里,若是真是这样,在这么守下去,定会伤了身子。出于关心很多人都来安慰秦婉词,虽然效果不一定很大,但是至少也让秦婉词微微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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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湛辰死后,痛苦的并不是只有秦婉词与萧奕洵,燕如吟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次次求见萧奕洵与秦婉词,却都被挡了回来,连一面都见不上。
萧湛辰停灵的时候,她特意去上了香,本想着能够同秦婉词与萧奕洵说几句话。可是秦婉词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上香,眼神冰冷道一丝温度都没有。而萧奕洵在她上完香之后,便让碧莲扶着自己回去休息,后来素心前来传报,说萧奕洵说自己身体不好,停灵与守灵的时候也不用守着了,在屋中休息就好了。
燕如吟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一种婉转的借口,秦婉词和萧奕洵根本就不想看见自己。她知道她们两人是恨自己的,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但燕如吟还是很清楚,秦婉词与萧奕洵的心中定是恨极了自己。可是,难道她自己不恨吗?她自己就不后悔吗?
对于萧湛辰,燕如吟也是付出了真心的。萧湛辰死了,她一样的难过一样的伤心,她很羞愧,很后悔。她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秦婉词不说,只怕连萧奕洵都不能原谅自己,实际上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她想要将这份悔恨告诉萧奕洵和秦婉词,是她对不起萧湛辰。可是,这样冷漠的回绝,清淡无声,却比她被打被骂被罚更让燕如吟痛不欲生,因为萧奕洵与秦婉词这样冷淡的回应,只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们二人已经不想要再和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了,以后也不会再理睬自己了,这样的疏远与淡漠往往是最可怕的。这才是燕如吟最害怕的,她最怕最担心的便是从此以后她在萧奕洵的眼里只是一个过客罢了,这简直比萧奕洵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还要让她难受。
停灵与守灵燕如吟作为豫昭王侧妃,却不在场,宾客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半分议论。再者,众人都知道萧湛辰是在豫章王夫妇不在王府的时候出事的,如今燕如吟又不出席葬礼,更是让他们有了疑心。后来也不知是怎么样传的消息,最后竟然有这样一种说法,说是豫昭王侧妃嫉恨秦婉词独占萧奕洵的宠爱,因而生了杀心,便拿了小世子出气,这样的坏消息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宾客之间传开了,只是没有人敢向萧奕洵证实罢了。
而一直将自己关在屋中的燕如吟也是不知晓的,直到有一天楚玉晗来探望她的时候才带了了这个消息。
萧奕洵与秦婉词对燕如吟视而不见的事情,楚玉晗早就知道了。既然葬礼的时候燕如吟不能出席,这等于就是变相的软禁了燕如吟,这一点楚玉晗也很清楚。而更重要的是,在宾客之间散播那种小消息,对于楚玉晗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楚玉晗本以为知道了这个消息的燕如吟一定会大为惊讶且定会为自己辩解,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燕如吟的态度十分的平静,甚至平静地过了头,她只是淡淡地看着楚玉晗,缓缓道:“本就是我的过失,湛辰才会死的,他们说的不错。”
楚玉晗一愣,没料到燕如吟会是这个态度,她打量着燕如吟,双目暗淡无神,看上去就像是失了魂一般,他赶忙急道:“如吟姐姐,那都是传言啊!人言可畏,你怎么能就这么认了呢?”
楚玉晗的焦急没有引来燕如吟的半分回应,燕如吟的声音轻缓而怅然,仿佛将自己的无奈与悲伤一同写了进去,她苦笑道:“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关系?王爷……他都是不会原谅我的了。”
终于知道燕如吟的心结所在,原来绕来绕去,燕如吟还是放不下萧奕洵的看法。楚玉晗暗自冷笑,燕如吟的弱点真的是太好找了,她苦口婆心地劝导:“如吟姐姐,你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才不能得到姐夫的原谅的!”
燕如吟一愣,眼神中终于有了感情,她不由问道:“玉晗,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玉晗一副痛心的样子,道:“如吟姐姐,湛辰的死,你的确有责任。姐夫和姐姐一定会怪你,可是却不会一直对你视而不见。最大的问题就是你不愿意去解释,现在外面的传闻那样的猛烈,就算姐夫原本不信,只怕这谣言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