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我们好不容易才见着这么一面,就这样匆匆离去,你不觉得这太无趣了么?”萧奕洵的声音,清朗柔和的就像是山涧之中汩汩流过的清泉,这平缓清和的语气,仿佛就像是一位兄长在挽留自己将远走的兄弟——前提是,如果这个背景不是现在这一片混乱的战争时刻。
萧奕洵的话仿佛惊天的雷雨,倾盆而下,萧楚延手下的一千人,瞬间顿住。
萧奕洵话音刚落,紧接着,沈牧就感觉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强劲的掌风,带起周遭的枝桠全部因震动而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奕洵出手!四周迷雾尽散,这是以内力散强风,驱迷雾!
沈牧惊愕回头,黑袍的男子伸手将肩上宽大的黑色披风一把掀起,而后,一位身着银色战甲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锦衣覆银甲,隐隐的光亮如同黑夜之中的明月,寒气灼人。玉冠半束头发,眉目间透露出英朗与从容,萧奕洵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几乎让沈牧觉得见到了神祇。
可是不是自己的神祇……
萧奕洵目光清寒如玉,毫不犹豫,剑指前方,下令:“短弓手,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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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延听闻萧奕洵的命令,心中一寒,当即下令:“马上后撤,躲到树林之后!”
密林之中,长弓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但是短弓,弓弩,却是这密林之中的上佳武器。萧奕洵句军队速度快的惊人,刚刚下令。队列之后,就有一队人上前一步,架好弓弩,面着冲上来的军士射击出去!这些冲在最前方的人,原本是抱着冲杀敌将的目的而来,可是如今却没想到冲的越近越成为了别人的靶子。好在萧楚延命令下的及时,萧楚延的军队又久经沙场,反应速度极快,所以借着树林的掩护,伤亡并不是很大。
萧楚延侧身在一株古树之后,挡住自己的身子,一眼望去,萧奕洵的士兵,皆用湿布遮住了口鼻,萧楚延目光一遍——竟然两尹清浅的**也早就做好了打算!
看来这一仗,萧奕洵早有准备,他料准了自己会突袭前军。
萧楚延收缩了兵力,萧奕洵缓缓驾马朝前走了两步,笑容淡若清风:“楚延,如此一场见面,你躲着我可不好。还有,你不关心你的另一个部下么?”
另一个部下,萧楚延手中握剑的手微微一颤,萧奕洵看穿了自己的计划!
他不仅看破了自己的佯攻,还做出了应对。那么李正松……
萧楚延心中大急:糟了!正松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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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松带军冲向萧奕洵的粮草处,却陡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守着“粮草”的士兵,他们每一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个木棒很奇怪的。
他正疑惑间,却发现萧奕洵的军队看见他们冲上来之后,只不过短短交战了向前或向后溃退而去,李正松的军队很快赶到了押送粮草的车之前。
李正松心中陡然惊疑起来,这不可能会这么顺利的……豫昭王带的兵,就算整体战斗力与气势不如自己,但绝不可能溃退的这么快,绝不可能!那么他们之所以这般溃败退去,就只剩下了一个原因……故意为之!
李正松的瞳孔猛然地收缩起来,他一个箭步冲到粮草车面前,一把掀起遮住粮草的车盖,面孔霎时露出了一种惊恐的神色——车上哪来的什么粮草,竟然全部都是干草!
完了,中计了!
李正松惊醒的这一刻,天空之中突然射来了百十支带火焰的箭矢。刚刚佩戴在那些士兵身侧的木棒,竟然就是火焰箭矢!李正松急忙高呼:“大落箭矢,千万不要让他们落到车上!
可是这几十车的干草,只要沾染到一点点的火星,很快就能形成烈火之势。一车燃烧起来,接连的几车干草全部都被点燃,浓重的黑色烟雾不仅将李正松的军队的视线全部遮掩住,而且让不少士兵都被熏的喘不过气来。
李正松赶忙指挥道:“全部冲出烟雾!”
刚有部队想要冲出去,就有兵器相接的声音传来,李正松一惊,已经明白这刀兵相接的声音意味着什么——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内有火光,外有屠刀,这已是绝地之势!
萧奕洵派重兵押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粮饷,而是一堆干草。他早就设好了圈套,准备以火攻来对付自己。靖渊王之前设想的计划已经完全被豫昭王预测到了,想到此,李正松心中也不由一凉。
王爷,可是只带了一千骑兵去扰袭豫昭王。如今自己的行为已被看穿,王爷那里应该也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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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前,萧奕洵正与萧楚延对峙着。拥有着优势的萧奕洵此刻并没有下令军队展开猛攻,反而只是让人固守山道,若靖渊王的阵营中有人轻举妄动,再动手也不迟。
“楚延,你还不肯出来一见么?”这已经是萧奕洵第三次相邀萧楚延了。这一次,萧楚延终于没有再回避,而是坦然地从树后走了出来——没有人对他放箭。因为萧奕洵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允许暗袭靖渊王!
萧楚延一身戎装,整个人挺拔如玉树,他手执长剑,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剑眉蹙似川型,目光冷峻如寒冰。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