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问及荣苏的身份,元襄心中稍有迟疑,毕竟荣苏真实身份他实在不便透露。所以便简单的将于荣苏的相知相识同元徵说了一下,而且他也有意隐瞒了荣苏的女子身份。不是不信任自己的父亲,只是荣苏苦苦隐瞒这件事情,确实有苦衷,而且这么长久以来,荣苏此人心性究竟如何,元襄还是看得出来的,处于心中的好感,他还是暂时为荣苏保守了这个秘密。
大致了解了荣苏此人的过往,元徵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不过既然他有心帮助连皓月,今晚又为何又要阻止连皓月?”
“爹,连你我都知道,皓月杀了元庭,肯定会惹来杀生之祸的,荣苏怎么可能不知道?”
元徵若有所思:“的确如此,不过,若是如你所说,这个公子苏倒也是一个人才,他胸中有志,为何不肯入朝为官?”
她是女子,哪有那么容易入朝为官?但这话,元襄总不好说,所以便扯了一个谎:“荣苏面目受损,着实不雅,若想入朝为官,需得除去他那面具,可他又恐吓到他人。再者他亦不惜为官,现在之所以愿意留在连府,偶尔为皓月出谋划策,也不过是因为被皓月的赤诚之心所感染吧。”
“心中无愧,何惧以真面目示人?不过理虽然是这个理,但是这个荣苏的顾虑确实也存在的。不过倒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物。”元徵淡淡叹息,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连皓月道:“襄儿,你以后和连皓月的往来可以更光明正大一些。若你高兴,也可以带他来府上做客。“
“爹,你要请皓月来府上做客?”元襄一愣,自从连皓月杀了印襄以后,元家虽然不阻止自己与连皓月往来,但是却也没有真正的请他到府上来,怎么今天他父亲倒是改了主意?
元徵淡淡一笑,道:“申惠一死,连皓月在这朝里还能有什么真正的依靠?他这次出手暗杀元庭,虽然没留下什么证据,但难保元庭不会猜疑。如今他孤苦一人,你是他的好友,怎么可能看着他身入险境?请他来府上,也可叫人看看,他连皓月如今确实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了。”
元襄听后,大喜,忙对元徵道:“多谢爹,那么我先去找皓月了。”其实这一路上,元襄早就想去找连皓月了,一来他确实担心连皓月今日的举动,而来,他知道荣纯的身体才刚刚好,今天勉强出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他正要离开,却忽然顿住了脚步,扭头问自己的父亲:“爹,有一件事情我很想不明白,你到底要不要和元庭交好?你分明知道他在我们和印家之间两面三刀的,你今晚为何又要对他这般示好?”
元徵眸中蕴藏笑容,黑夜之中隐有锋芒划过:“我元徵喜欢聪明的人,元庭也很聪明,不过你爹我也最讨厌那种口蜜腹剑,妄图利用我的人,这样回答,你可明白?”
元襄大撼,点点头,而后对元徵行了一个礼,道:“爹,那我出去了,晚点再回来啊。”
元徵笑着摆手:“去吧,看你急的样子,看来,我也该给你找个正妻了,还一天到晚不正经的样子。”
等元襄急不可待的走了之后,元徵渐渐凝起了脸上的神色,他深知今晚元襄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必是半遮半掩,很多事情都瞒着没有告诉自己。竟然能够让自己的亲儿子为了他对自己有所隐瞒,这样一来,他忽而对这个荣苏异常的感兴趣了。而且他也注意到一件事情,在这个荣苏出现之前,连皓月在朝中可谓是一蹶不振,相反荣苏出现之后,连皓月从获宠元庭之后,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已经坐上了执金吾,还在纳兰隽那边留下了不少好感,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个速度实在快的惊人,若说与这荣苏无半点关系,元徵可不相信。
找来自己的近侍,元徵吩咐道:“让人暗中跟着这个公子苏,然后,把他的情况调查来给我。”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公子苏,是个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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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转眼已到端午。本来每年端午,纳兰隽都要在宫中摆个小宴,请一请朝中亲贵,去年连皓月正是在端午夜宴上以一篇贺文受到了纳兰隽赞赏。但是今年,自纳兰隽处死申惠之后,他的心绪便一直不佳,再加上这两年赋税繁重,战事不断,各种麻烦接连不断,他也实在没有心情再办一场夜宴。而元庭自从那晚受了惊吓以后,也病了一场,现在还在府中养病,大王和丞相都没有心情,这夜宴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对元襄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本来他身为镇国公的长孙,年年都要进宫赴宴,时间一久,着实觉无聊。再说,这几日,连皓月的心情和身体好转了很多,他与荣纯也计划着端午的时候,三人一起出去转一转,毕竟自新年以来,他们三人便再没有好好聚过一场了。
端午之夜,一轮残月,透着周围几缕淡淡的薄云,月光微薄,洒在地上如水银泄地一般。且柔城中也是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艾叶、菖蒲、榕枝,还有几处地方搭着戏台,表演着什么节目。
街上人来人往,几户人家晚饭过后,都走出了家,几个小孩子的襟头上挂着各色的香囊,传说有避邪驱瘟之意,那香囊形形**,结成一串,十分玲珑可爱。
走在街边,元襄在摊头挑了一个香囊,外面裹着蓝色的丝布,五色的线扣成索,他掂量着,摆在连皓月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