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萧奕洵一大早就离开了龙府,那个时候,纳兰媛姬甚至还没有起身,等她醒了之后,才被柔安告知,萧奕洵一大早就和龙霁云出去了。媛姬也没有多想什么,一个人呆在龙府也没什么,龙府的人都对她很友善,她也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下午的时候,柔安兴起便向纳兰媛姬告了假,想去洛阳的街上买点什么,彼时媛姬正同墨香学习刺绣,便让柔安一个人出去了。
洛阳繁华,就算比起长安来也不遑多让,街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刚巧路过一个绸缎庄,柔安正想往里走,却冷不丁地有几个人径直撞上了自己,差点将刚刚买的酥饼都撞撒了,柔安很不高兴地想要责骂一下这个人,却听得那人忽然朝自己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大王派我前来。”柔安顿时呆住,下意识四下张望着,让后迅速地和这个男子走到了一条没有人烟的小巷里。
大王的人竟然也到了洛阳?!原本七月初就听说离漠会派使者前往长安,难道离漠的使团这个时候也在洛阳?
柔安确定四下无人,才盯着来人问:“谁派你来的?”
那个穿着普通,打扮的像寻常百姓的男子低着声音道:“大王告诉印空大人派我前往通知九公主,询问九公主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心中一阵惊悚,没想到大王竟然这么快就来催促公主了,柔安镇定下来,忽而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跟着离漠的使团来的,怎么你们现在也在洛阳么?”
来人回答:“是,我们跟随连大人一同来的,先在洛阳落脚几天,再继续前往长安。”
“连大人?!”仿佛被针刺了一般,柔安脑中一震,整个离漠朝廷,姓连的人可没几个,能做使臣的人就更少了,这个连大人……莫非,莫非就是……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她保持声音的平稳询问来人:“哪位连大人?”
男子答:“便是现在的执金吾,且柔北军统领连皓月。”
这一回,当真是吓得柔安差点一个没站稳,就要朝地上跪下。
连皓月!连皓月来了?!他是离漠的使臣,他来出使长安?这……这怎么可能呢?男子看柔安神情混沌,双眸滞涩,不由疑惑:“柔安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公主那边有什么事么?”
“哦……公主没事,现在豫昭王很信任公主,如今已经带着公主来洛阳祭拜靖朝先帝和豫昭王的生母了,你可以告诉大王,一切都很顺利。”
男子笑道:“大王就知道,九公主必定有这个本事。”他顿了顿,仿佛有了什么想法:“不过,这几天,豫昭王都会呆在洛阳城吧……”
“会停留几天。”柔安如实回答。
男子的笑意有些阴冷:“柔安姑娘,你应该知道,申惠将军前不久被大王处死了,为了这件事情,大王生了很久的气。臣来此之前,印空大人告诉我,与九公主密谋的事情,随时都可以安排。既然你说现在豫昭王已经十分相信九公主了,那么,乘着如今豫昭王不在长安,我们是否就可以按计划行事了呢?”
柔安的脸色瞬间大变,她震愕道:“难道大王现在就要挟持豫昭王了么?”
男子拧眉,面色深沉:“如今豫昭王不在长安,就是一个好机会,柔安姑娘有什么疑惑么?豫昭王杀了我们那么多的人,又如此逼迫我们离漠,把他抓到离漠,有什么好犹豫的?就算抓不住他也可以杀了他,现在公主也在洛阳,正好乘此机会把公主接回离漠,不是更好?”
“可是这里虽然不是洛阳,那也是在中原腹地,我们就算挟持了豫昭王,也绝对带不出靖朝。再者,如果豫昭王死了,离漠和靖朝立刻就会开战,到时候我们更是死伤惨重。”柔安下了一个结论:“豫昭王能抓,不能杀!”
男子显然愣了一下,而后一双如猎豹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柔安,直盯得柔安背后冷汗直流,半晌,男子才冷笑道:“是,柔安姑娘说的很有道理,豫昭王确实杀不得。我来之前,大王和印空大人都吩咐过了,到了洛阳,一切事情都听从柔安姑娘你的安排,你要说不行,那么我们就不参与行动。既然柔安姑娘现在觉得时机不好,那我们便暂停行动……”柔安听了这话,稍稍松了一口气,而后,男子又转口说道:“不过,我希望柔安姑娘也要记住,大王和印空大人可都是十分信任柔安姑娘的,希望柔安姑娘也不要辜负了大王的所托,否则,柔安姑娘的母亲,一定会十分想念您的。”
柔安的脸色瞬间白了,她仿佛可以感受道自己的脸因为恐惧而变了形状,她的母亲!这是再拿自己的母亲威胁自己!当初自己一家因一件案子被牵连,自己的父亲计晟入狱而死,家中只剩下了她和自己的母亲,纳兰隽见她聪慧,便留下了她和他母亲的性命,让她入宫服侍纳兰媛姬。在纳兰媛姬和亲靖朝的时候,纳兰隽也把重任委托给自己,并允诺,只要成功,就除去他父亲罪臣之身,但若是失败了,她这一辈子也不用再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午后的太阳虽然照射不进小巷中,柔安却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身后衣衫被冷汗濡湿的感觉,她心中又惊又怕,忙道:“是,柔安明白,柔安绝对不会辜负大王的信任的。”
男子缓缓的笑了,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递给了柔安,对她悄悄道:“这个药粉是离漠的医生调制出来的谜药,无色无味,若柔安姑娘有把握,就把谜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