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回到了瑾溪院,也不理会一路上请安的下人,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一进卧房,他就把房门关了起来。
他转过身,背猛然靠在门背后,发出“咚”的响声。
他慢慢的吐出一口气,平缓自己胸膛里仿佛被攥紧了心。
原来她已有心仪之人,原来她的心仪之人是定安侯乔安龄。
对于乔安龄,他虽然不相熟,却也是认识的。
这般丰神俊郎,气度不凡的人物,确实如温明玉所说,她心仪于他也是情理之中。
而自己会喜欢她,那乔安龄喜欢她,也不难理解。
如今,他和她不仅互通了情意,而且他还已经向她提了亲了。
自己晚了一步。
温伯瑾胸口依旧闷闷的,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他的心。
过了许久,他终于吐出一口气,终究是晚了,他和她没有缘分。
——
又过了一日,五月初十。
今日是温明玉的寿辰,因为在去年及笄时,温明玉的及笄之礼声势十分浩大,所以今年,她的十六岁生辰并没有大办,只找了请了近十个相交好的姑娘,到永宁侯府聚上一聚。
近十个姑娘,在玉溪院的凉亭里说着话。
“明玉姐姐,”钟芷兰道,“我备了一支点翠金簪子给你庆生。”
钟芷兰边说边从袖袋里,取出一支金簪递给了温明玉,这金簪的簪头是夏蝉的造型,工艺十分精致,一只夏蝉活灵活现,蝉肚之处,点了一粒翡翠珠子,翡翠珠子碧绿晶莹,是翡翠中的上品。
这份礼物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
温明玉接过夏蝉金簪,也是十分欢喜,欢喜的笑道:“妹妹有心了,这夏蝉簪子,我当真喜欢,多谢。”
说罢,温明玉便把夏蝉金簪收了起来,递给了身边的瑞珠,命她收起来。
“明玉,祝你年年有今朝,岁岁有几日。”
又有一个女子,取出礼物,递给温明玉,是一对明月珰,她笑道:“玉制的明月珰,正好配上明玉的生日。”
立刻有人拍着掌应承道:“这礼送得好,玉制的明月珰,和明玉的名字正是呼应。”
温明玉接过明月珰,喜滋滋的说道:“姐姐也有心了,这明月珰,我也很喜欢。”
有这两人起了头,在场的贵女们便一个个的把她们事先备好的礼物取了出来,给了温明玉。
闺女们送给温明玉的礼,虽说各有不同,但种类却大同小异,不是首饰头面,就是女工绣品。
作为寿星的温明玉便也笑嘻嘻一一接了过来。
宁仪韵一直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
这时,她听到有人朝她喊道:“宁,宁姐姐怎地没有备礼,不知宁姐姐备了什么礼?”
宁仪韵寻声一望,这说话的正是最先送礼的钟芷兰,小姑娘脸上线条崩的有些紧,嘴紧紧抿着,一双大眼看着她,眼神里透着挑衅,眼底却不禁流露出几分怯生生的神色。
宁仪韵唇角一勾,这钟芷兰就是那个想问她要一件羊毛比甲,她却让她每次都喊她好姐姐的,然后被气跑的那个,这会儿,也不知道这钟芷兰怎地又想起来招惹她来了。
宁仪韵桃花眼一弯,笑眯眯的说道:“今儿是明玉的生辰,我自然是备了礼的,准备了一支金簪。”
不知谁嘀咕了一句:“我还当”青娥妙手“会送什么特别的礼,原来也是一支金簪。芷兰妹妹的夏蝉金簪已是金簪中的上品,她的金簪定然比不过这夏蝉金簪的,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有把礼拿出来。”
钟芷兰歪了歪脑袋,透着些得意。
宁仪韵轻笑了一声,摇摇头,把从怀里取出了她备的礼,递给了温明玉,说道:“明玉,祝你生辰快乐。”
这礼果然就是一支金簪,做工也十分精致,然而与钟芷兰的夏蝉金簪相比,样式简单了许多。
夏蝉金簪的蝉身,蝉翼,蝉脚都做的十分精致,鎏金的夏蝉栩栩如生。
而宁仪韵的这支金簪却是不同,这支金簪造型十分简单,簪首是一朵玉兰花,玉兰花由几片花瓣组成,远远不及那金夏蝉复杂。
玉兰花的花心处镶了一颗珠子,这珠子看起来有些奇怪,颜色是白色的,却又不是白玉,看上去比白玉更加透明一些。
温明玉看着这珠子,杏仁眼里透出疑惑的神色:“这是什么珠子,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珠子只是.....”
突然,温明玉眼前一亮,惊呼道:“这是.....”
温明玉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人群之中,也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夜明珠!”
那钟芷兰愣了一愣。
宁仪韵的神色没有变化,依旧笑眯眯的弯着桃花眼。
夜明珠是大楚朝十分难得的宝石,在白天的时候,看着就是一粒普通的珠子,不及翡翠晶莹剔透,也不及白玉温润凝脂,但是到了晚上却能发出荧光,荧光洁白柔和,仿佛天上的月亮。
乔安龄有一颗,在她被鲁家兄弟从珍珑棋馆掳出去的那个晚上,她曾经在翠云上看到过,那天晚上月色晦暗,视线很差,乔安龄握着这颗夜明珠,仿佛握着一轮明月。
乔安龄的那颗夜明珠有鹌鹑蛋那么大,这么大的夜明珠在夜里可以做照明用的,不过那是番邦贡品,是大楚朝的皇帝,赐给乔安龄的。这样的宝贝,寻常是找不到的。
宁仪韵的这颗夜明珠是普通珠子大小的,是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