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言听计从,只不过这这家伙仿佛有些脾气,还比从前在新月秘境涨了许多。
要不要教训一下他?臻邢正在思考,突然就听见安昀笑了一声。
只见安昀仰头看住他,露出笑意:“师父仿佛十分烦恼?”他顿了顿又说:“我已是金丹修士,便是不抹药,打坐一夜也已然无甚大碍,师父是烦恼什么?”
“我……”臻邢突然愣住,的确,安昀那伤看着仿佛疼痛,但这等伤对修士来说,其实无关痛痒,到底在烦恼什么?
“安昀儿……”臻邢眼眸微垂瞧住他:“师父仿佛没教你什么,连抹个药也令你疼,也少有管你,你在昆仑派,见了诸多弟子的师父,可是觉得我比之其他人,待你不足?”
安昀愣了一下,然后他褪了打坐的姿势,坐在床榻边沿,仰头看住臻邢。
外头月光映出安昀的模样,他的瞳眸映着月色,显出星辰一般的透亮,他着一袭素色道袍,在皓月之下白得仿佛是精雕细琢的玉人,他的面容在月夜模糊不清的光影之中,柔和得不可思议,然后他笑了起来——
“师父救了我的命,在新月秘境,我泡在师父的冰琼露里成了天灵体,又指引我入道——”
“我本来寿命不过百年,如今有道成仙,皆是拜师父所赐,这等若还是不足,那天下皆是不足罢。”安昀眼眸微垂,显出温柔的神色:“师父是我很重要的人。”
臻邢心跳忽的快了一拍,他莫名退了一步,然后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安昀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个玩笑一般的骗局,那冰琼露不是他的,甚至连黑水蛟的身体也不是他的,救他命的更不是他,他不过说那几句话教他入道,还是带有目的,他甚至没有幻音指引得多。而相反的是,他才是因为安昀受益最多的,跟着他寻见了冰琼露,紧接着得了龙血,而后他差点死掉,还是安昀咬牙将他拖进冰琼露里。
“昀儿也是师父很重要的人。”他垂头轻轻摸了摸安昀细腻的脸颊,手指插.进他温凉柔软的头发里抚了抚,轻声开口:“师父怕教不好你。”
他只能这么说。
“已经很好了。”安昀说。
但臻邢总觉得不足,总是空空的,仿佛给少了他,安昀是天灵体,又是在昆仑派,便是不需要他,也能愈发强大、进阶顺逐。臻邢皱着眉头深思,这厢安昀已然另起话题。
“师父来昆仑派做甚?”
安昀如此一问,臻邢终于想起了正事,他顿了顿,说:“昆仑派有问题,这厢有不祥之气。”
安昀一怔,隐隐约约猜到了些许,问:“师父可知是何物?”
臻邢眉头紧皱,说:“是魔族。”
魔族!?一听这名字就十分不好!安昀赶紧问道:“那魔族是不是喜食人魂魄,还能占人身躯?”
臻邢眼眸微睁:“你怎么晓得?”
安昀说:“今日大比,我杀了一个。”
臻邢面色愈发的沉:“杀了?我寻着那气息过来,诡谲又狡诈,那魔族手段颇多,寻常修士少有能应对,你怎么杀的?”
安昀嘴角微扬,只将凤凰初雪往臻邢眼前一晃,仿佛显摆一般将那凤凰初雪在指尖转了个圈,说:“我能制器,这柄杀器名为凤凰初雪,师父说的那魔族总是氤氲出黑气,我这杀器最爱,乃是那魔族克星!”
臻邢仔细一瞧,也惊了一跳。这柄凤凰初雪竟是有上古神兽威慑之力!而且这杀器气息古怪,仿佛是活着一般,便是挨近,就能感知到渗入骨髓的杀生寒意——此器危险至极!
“天下炼器师本来就少,昀儿这等杀器便是我也从所未闻,此器气息大煞,又不分正邪,安昀儿从哪里学到的?”
安昀瞧了眼臻邢:“就是之前在新月秘境,师父带我去那洞里,我从里头一柄竹简里发现的。”
安昀说着便往袖袍上一弹,只瞧见一粒暗光白珠,安昀唤道:“小花,出来一下。”
那小小白珠乃是芥子空间寄托的物件,小花往里头出来,蹦的一声变成一名五六岁的女孩儿,她仰头瞧了眼臻邢,只扯住安昀袖袍怯生生的打出个脑袋,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魔尊大人。”
“这是那道鬼?”臻邢瞧了她一眼,说:“钟家的那只。”
他仔细端详那道鬼,笑道:“你怎么跟昀儿这么像?”
安昀闻言也瞧了小花一眼,臻邢不说他还没发现,他这么一说,安昀发现还真有点像。
只听小花脆生生的开口:“因为哥哥生得好哥,便照着哥哥的模样来修!”
臻邢闻言瞳孔忽的一缩。
小花乃是道鬼,对那邪气恶气十分敏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臻邢方才还是气质平稳,此刻忽的如利剑一般尖锐起来,仿佛刺痛了她身躯!那臻邢又是合体期的大能,便是道鬼唤灾也不能奈何分毫,小花立马化成了小人偶藏进来安昀手心。
“怎么了?”安昀感知小花仿佛不安,便皱眉瞧了眼臻邢,问:“师父不喜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