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灵盖上泼洒洒浇下,把那些胡思乱想的苗头浇得一丁点儿火星都不剩。
陆之南蓦地一窒,刹那间想起闭目前的最后场景。
天昏地暗,影沉血昏,那遍地的鲜血与碎肢。而他,就在狼口之下,永远的失去了气息。
直面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将将相遇,便是永远别离。
他看着兄长的眼睛,看着那里面沉甸甸的痛苦,是后怕与恐慌交织出的情绪,仿佛被带入了灰暗而绝望的情绪里。
那个时候,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他的半边身体都被咬的粉碎,也就差那么一点点,便要活不过来。
而倘若他将咽下最后一口气,便是把人世间最痛苦的绝望留给了楚歌。
“是我错了。”陆之南扳着他的肩膀,想要把他从那段灰暗的记忆中摇醒过来,他强迫着楚歌清醒,一字一句的说,“我不该让自己身处险境,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
“乖。”
少年时的习惯到现在都没有改,楚歌还是没有忍得住,揉了揉陆之南的头发。他朝着陆之南唇角微弯,于是,那原本隐着的酒窝儿,便浅浅的漾在颊边。
鲜活的、温暖的、生动的笑容,再不似梦里,无法触碰的遥远与冰冷。
陆之南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
却在下一秒,陡然惊醒,掩饰般的轻咳一声:“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60章 act1·畸骨
那一瞬的气氛有一些古怪。
楚歌只看着他猝然偏过头去, 耳边被什么湿热柔软的气息擦过, 随之而来的便是如常的问句。
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适才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陆之南眼眸漆黑, 墨色沉沉, 如同火山口顶的湖泊,强行压抑下去所有激烈奔涌的情愫。
“很简单呀。”楚歌说。
陆之南完全不相信,他的半个身体都快被咬没了, 怎么会这么快的就恢复如初?眼下他运用异能自己感觉,甚至没有半点儿的异样,反倒觉得身体被洗涤了一般, 上上下下神清气爽。
楚歌忽然间玩心大起,拍了拍他的背:“叫我老师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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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营区一段时间后,学员们的医疗课即将被提上日程。天天都在教官们的高强度榨压下累的如同死狗, 喘气都不行,听到了之后上医疗课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无他, 一个是课程会轻松点儿,另外一个, 给他们上这门课的终于会有妹子了,而且据几名接受过治疗的学员形容,那还是个美人儿。
到课程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抱着这样的幻想。
直到年轻的医疗官终于从门外走进来, 朝着他们转过了头。
学员们:“???”
一马平川是怎么回事?说好的美丽温柔的小姐姐呢!
想归这么想, 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
而当课程开始后, 接触到一些奇妙的紧急处理方式,他们就更没有空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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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办公室里。
周虚说:“咦咦咦,你不是不去教课的吗,说他们没有治愈异能教了也没用。”
楚歌幽幽道:“万一有谁天资聪颖呢?”
周虚:“”
他还是好好的翻过这一次的名册的好吧,压根就没有谁有相关的异能!
但楚歌愿意去教课,周虚是双手鼓掌赞成的:“那成,挺好的但是你不能教了一半就跑人啊,有始有终的你知不知道!”
楚歌吐槽:“你其实就是想欢送我离开你办公室吧!”
周虚心想那当然是的,终于不会窝在他椅子上打游戏了,好好一个异能者过的跟不思进取的普通人差不多。但这话哪儿能说啊,万一撂担子了不是,于是他说:“哪里呢,你看昨天我出去,这些不都给你带了么。”
冰柜里镇着可乐,透过玻璃窗还可以看到其后红色的铝制易拉罐。
楚歌面无表情:“免了,垃圾食品要少吃。”
周虚:“???”
楚歌苦口婆心:“周教官,不是我说你,啤酒你也要少喝你知道吗,小心对身体不好”
周虚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简直怀疑眼前人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生物附了身。
闹哪样啊,小陆医官,之前喝可乐吃薯片最起劲、怎么劝都劝不听的,可不就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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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教过了一些手法后,会让学员们自己实践。
他们两两成组,和伙伴一同,彼此实践。楚歌则是四处游走,看看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太对,好加以纠正。
他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陆之南那一边。
先开口喊住他的却是陆之南的搭档,一脸笑意:“陆医官。”
那是梅斯塔利亚基地的人,楚歌去北方审判所之前就已经在梅斯塔利亚了,他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