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要飞升的错觉。
半晌,莫关抬手将那鸟儿送上了天空,转头看着自家的徒弟:“我知你想回去看看,可那泥淖,一旦掉进去,再想出来怕是不可能了。”
沈汀寻低头不语,看着脚畔被风吹落的花瓣,微微皱起了眉头。
莫关起身盘腿而坐:“你师祖嘱托的事,在南境有了消息,你去看看是不是,若是的话传书来,我再亲自前往。”
沈汀寻点头道是,心中却是有些打蒙,师祖一直在找人,只知找了二十多年仍旧毫无消息,也是,只说是姓郑和中毒,旁的什么都没有,想要找到谈何容易,如今突然有了消息,怕是十有八九也不是那人。
却也不敢多语,转身退去,心道师父一直随心散漫,却独独对师祖的这个嘱托尤为上心,那身处内廷二十多年的师祖,一步也没有踏出过陛下钦赐的国师天玄观,无欲无求的人,却是锲而不舍的找了二十多年,沈汀寻年纪轻固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长辈之间的事情他知之甚少,而又是在对外界而言本身就是一个神秘之所的灵仙药庄,这里到处都是秘密,所以他也习惯了什么都不问。
☆、清伊露
天气转凉,眨眼冬日以至,万芩坐在屋中的炭盆旁边看着手中的书简发呆,院中的那棵桔子树早就在深秋里就落光了叶子,如今也只是几根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秋日里江南来了信,倒不是沈大哥,而是舅舅,一通慰问之余,寥寥的说着沈汀寻去了南境,却也是没有说明缘由,万芩如今倒是不大关心江南那边的事,沈大哥办事妥当,南境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扒着手指数了数日子,也该是秦白易扶灵回来的日子了,却仍旧没有消息,许是北边寒冷早早的上了冻,路不好走给耽误了。一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将墨清拿出来摸了摸,天冷,冰凉的刀身反倒更加寒冷了几分,万芩心中烦闷,望了望外面灰蒙蒙的天,想来是要下雪了的,今年的头雪还没落下来呢。
午后吃了饭,懒洋洋的在怀里抱了个银朱给备下的银色镂花汤婆子,歪在小几上打着盹。还没眯上一小会儿,外间就传来了脚步声,水苏进来道:“小姐,林三公子来了。”
万芩睁开迷蒙的眼睛,哑着嗓子道:“他怎么不进来?”
“这……”水苏扫了眼内室,不说话。万芩却是一时间缓过了神,也是了,她现在在卧房里,平日再如何要好也是男女有别的。
清了清嗓道:“嗯,我这就来。”
起身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便看到了站在廊下鲜亮的背影,一群世家公子里林高义永远是最爱俏的,颜色鲜亮的衣服比万芩的还要花哨。
万芩搂了搂怀里的汤婆子,有些畏寒的吸着鼻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林高义闻言转身笑了笑:“什么叫有空来啊,我没空也是要来的。”
看万芩缩在绒垫上没什么精神,挑着眉毛道:“怎么?女将军还怕冷不成?”
万芩斜了他一眼:“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林高义闻言讨好一般的搓了搓手,在她旁边的绒垫上坐了下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万芩见他吞吞吐吐又满脸讨好的笑,猜到没什么好事:“是凭栏轩出了新曲还是天鲜阁出了新菜啊?”
林高义弯着双圆眼笑的更欢了:“呵呵呵,都不是,是梨宵居出了新酒,我听我哥说的,他说的神乎其神的,我不信,就想去尝尝。”
万芩故意吊他胃口道:“既是你哥说的,怎么不顺便带点给你啊?”
却见林高义满脸幽怨之色:“梨宵居的新酒有规矩,出酒的一月内不许带出品尝,可我哪等得了一个月啊。”
“那你怎么不和你哥哥一道去啊?”万芩侧头偷笑继续道。
林高义却是更加愁容满面:“我才不要和他一起去,我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日里都是和些朝臣应酬,说的那些东西没一个我能听得明白的,去了也是活受罪。”
看万芩垂目不语,凑近了些,摇了摇她狐裘披风里的胳膊,睁着双无辜的大圆眼:“芩芩,你就和我去吧,小芩芩~”
万芩顿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边甩开他的手,一边嫌弃的拢了拢披风:“打住打住,你再这样叫我,可就不去了啊。”
林高义一听浑身都来了精神,一咕噜的从绒垫上起了身:“我就知道还是你最仗义,快快,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出门。”
“急什么呀,在这里等着的,我去换衣服。”
林高义见她进了内室,在背后喊道:“外头冷的很,你多穿点。”
虽说刚入冬没多久,可万芩还是怕冷的很,特特的多穿了好些厚衣裳,又在外面罩了个哥哥的狐裘斗篷还是有些哆嗦,林高义走在她身侧终究是有些看不过眼:“你怎么这般畏寒啊?都穿成个球了,还浑身打颤,黑难要是看到怕是要骂死我了。”
万芩紧了紧斗篷白着个脸道:“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