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来聒噪。”
两个姬妾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月狐道:“西昆与东灵大战,你把毒药用在两军交战之时,使得竹关一大片地方成了焦土。从那个时候起你就该知道,你不再是仙人谷的弟子了,也不必唤我大师姐。”
昆吾伤对着月狐还是恭敬的,听她指责自己也不敢反驳,只道:“是我的错,愧对师门教养,还请大师姐原谅。”
月狐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今日来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
玉扶忙道:“大哥哥呢?他真的在你府里?”
昆吾伤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就在密室,二位随我来,不过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他伤得很重。”
昆吾伤领着人进了自己的内室,将对着床的一面书架挪开,后头出现了一个密室,一眼望进去黑洞洞的。
这种地方能藏病人吗?
月狐还在犹豫,玉扶已经飞快跑了进去,顺着一股熟悉的药味一路朝深处跑去,就好像眼前的黑暗都化成了光明一般。
她不怕黑,自从那一夜她和顾述白躺在屋顶看月亮,他说黑夜里张牙舞爪的树木就像他的头发之后,她就再也没怕过黑。
月狐和昆吾伤还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瑶蓝望着玉扶跑去的方向干着急。
密室里又黑又大,她实在不敢跑进去,又担心玉扶有危险。
昆吾伤从墙上取下火把点燃,一路往里走,一路将石壁上的油灯点起,整个密室顿时亮了起来。
他哭笑不得地朝月狐道:“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心急。”
“小姐!”
密室被点亮,瑶蓝飞跑在前头寻找玉扶的踪影,月狐和昆吾伤也紧随其后,直到看到瑶蓝站在一间石室外,一动不动。
二人上前,透过石室的门看到里头有一些简单的桌椅床榻等物,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玉容男子,玉扶正伏在他身旁大哭。
从顾述白战死的消息传来,一直到顾怀疆拒绝了最后一线生机,宁死不敢起兵谋反,再到玉扶离开东灵寻找顾述白的下落……
她积攒了许久没有落下的泪,此刻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而躺在床上的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一具早就冰冷的尸首一般,幸而玉扶探过他的鼻息,虽然微弱到底没有性命之忧。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看向昆吾伤,“他的腹部有一道被长剑贯穿的伤,是你刺的吗?大哥哥武功高强,寻常人是不可能伤他至此的。除了……在仙人谷偷师过的你。”
昆吾伤抿了抿唇没有开口,站在他身后的护卫仑越想说些什么,被他摆手止住。
他朝玉扶道:“现在计较是谁伤的他,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现在看到了,他虽然伤得很重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而已。现在我有一件更紧急的事要先告诉你们。”
他默认了伤顾述白的事,玉扶心中下意识对他生出厌恶,再听到后头他说更紧急的事,便道:“你要跟我谈条件吗?”
昆吾伤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条件,我只知道七皇子府周围布满了朝中的眼线,尤其是太子昆君玥的。你们方才进门的时候,一定被看见了,只怕昆君玥现在已经知道你在我府里了。”
玉扶眉头微蹙,顿时变了脸色,“你明知道昆君玥的人在监视你,你还故意让人带我们从正门走进来,你想做什么?!”
月狐顿时一脸警惕,眯着眼睛看着昆吾伤,眼中没有丝毫同门之谊。
昆吾伤淡淡一笑,眼眸被火光映出奇异的神采,“因为我就是要让昆君玥知道,你在我府里。”
“报!”
府中守卫飞快赶来,几乎连滚带爬跪在昆吾伤跟前,“殿下,太子殿下带府兵闯进来了!”
昆吾伤立刻回身朝玉扶道:“不想让顾述白暴露在昆君玥眼前,就随我去见他。”
月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好你个昆吾伤,你为了在仙人谷偷师真是不择手段,从前口口声声说喜欢玉扶,不会也是为了学师父教给她的秘法吧?你好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能这么狠心把她交给昆君玥?!”
“大师姐,别说了。”
涉及顾述白的安全问题,玉扶比谁都冷静,她朝月狐道:“大师姐,请你替我在此好好照顾大哥哥。他的伤太重了,只有你才能让他尽快复原。”
月狐想陪玉扶一起去,她武功高身手好,万一昆君玥想对玉扶不利,她还能保护玉扶。
可她张了张嘴,没舍得拒绝玉扶的请求。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呢,此刻顾述白的性命,在她心中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紧,她舍不得让玉扶伤心,便点了点头。
玉扶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当先走出密室,昆吾伤愣了愣,什么都没说,跟着她走出密室。
“你别去!”
月狐见瑶蓝要跟上,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就在这里给我打打下手,替我煎煎药什么的,别去给玉扶添麻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