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呢?

宁婴一时没反应过来,不代表一旁的黑大汉会对她有所改观,十几米的路,硬是在那里用着中气十足声音,字字清晰的碎碎念:“当姐姐的不保护妹妹就算了,自己裹着条棉被还要拿小姑娘当垫背…………”

宁婴:“………………”

“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家出来…………”

宁婴:“????”

妖里妖气???

不像是正经人家出来的??

你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宁婴一面揉着手腕,一面抽着唇角低头看自己穿的衣服,她内里搭的是淡蓝色的裙装,外头还披了一件白纱衣,除了稍稍露了一点脖子,这身装扮怎么看怎么清雅端庄。

妖里妖气是个什么鬼啊!

再说了。

她还特意戴了古代女性装逼时最喜欢用的面纱,连脸都看不到,妖里妖气到底是怎么给他臆想出来的?

就在宁大佬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的时候,前方马车内响起了一个清润中透着些无奈的声音:“家仆耿直,姑娘无需介意。”

宁婴:“??????”

家仆耿直,无需介意?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你家这黑大汉说的话没错,就是耿直了点?

摆明了说她不正经?!

!!!

这仇姑奶奶算是记下了!!

宁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抬眸想要瞪一眼眼前的马车时,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门帘子,随之出现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男人的五官精致得仿若绝佳的画作,白皙的肤色比之寻常女子还要细嫩。

徒然看到这么一张颜值逆天的脸,宁婴暗暗敛了敛神,目光却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扫了一圈,薄唇轻抿,心中默默吐出四个字:“瑞王晏允。”

晏彻的胞弟。

大雍国最受欢迎的单身王爷,没有之一。

哦对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宁婴的思绪一闪,蓦然间,听到他说:“姑娘不介意的话,与我同车吧。”

眼前的男人眉目舒朗,双眸清澈,是那种一看就会被女孩子喜欢的长相。

宁婴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有些为难地看向被阿居抱着的兰芝,对方像是知道她这会儿在担心什么一般,又道:“姑娘的妹妹伤得不轻,最好让我这家仆先送上山,我在天一宗有位精通医术的好友,早送过去早些治疗才好。”

心思一转,宁婴故作犹疑地看了一眼晏允,又转头看了一眼兰芝,最终将目光落在阿居身上,沉吟了片刻,忽然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我见你眉毛粗浓,鼻梁处似受过伤,有些微发红,近两日恐有女祸。若是路上遇上貌美女子,切莫招惹,早些上山。”

女祸?

阿居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王爷,又看向眼前带着面纱,上去就有些妖媚惑人的女子,刚想问一句“啥叫女祸”,晏允已经先一步开口:“阿居,先送人上山。”

“是。”听到自家主子的命令,阿居来不及想太多,转身运气,踩着轻功步法朝茗香山方向奔去。

直到阿居宽厚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树林子,宁婴才收回目光,转过身朝晏允道了个谢,大大方方地坐上马车。

晏允说了一声让她随意后,就自顾自靠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本大雍风俗的话本,神情专注地翻看。

宁婴安静地坐在靠近马车门的位置,目光不找痕迹地打量了一圈马车。

车内的布置比她想象得要素雅简单些,空间很大。

然后。

她将目光落在晏允那张和晏彻有些相似,又截然不同的俊脸上。

苏嫣对晏允并不陌生,两人的关系虽然不如她跟晏彻那般亲近,平日里也算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如果说,在苏嫣眼里晏彻是大雍历代帝王里资质最佳,才能最突出的一个。

那么,晏允就是她遇到过的,除慕回之外,最有才华的艺术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文采了得,还写了一手为世人称叹的好字。

看得出来,苏嫣对晏允相当欣赏。

宁婴抬手捋了捋鬓侧的散发,美眸微眯,苏嫣欣赏晏允,可不代表她也同样欣赏。

近香林虽然距离茗香山有些距离,好歹是天一宗的势力范围,而且这近香林里开的唯一一路只通向天一宗的宗门入口,别说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就是过路的人都很少。

她这刚从国师府出来的人,一路上也没见有人跟着,突然被人毁了马车不说,偏偏还能遇上晏允一行,真当她是从小养在湖心阁楼的闺中小姐?

?

况且。

那几枚刺入马背的菱形飞镖上,分明挂着墨色的流苏,流苏下端则点着一小截红色。

这一截红色正巧有一个名字,叫“一点红”。

隐阁的招牌暗器之一。

而眼前这个气质俊雅文弱,眸色清洗透明的男人,碰巧就是隐阁的一把手。

晏彻手里的一把利剑,掌管大雍国耳目的隐阁阁主——君杀。

更是。

继狗皇帝之后的狗王爷!!!!!

还是个精分狗!

对于眼前这个精分了二十年,生活还能过得如此精彩的人,宁婴表示一点都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因为。

这种人真的很可怕。

你永远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还没看够?”晏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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