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十几号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fred目光复杂地看著那人沈默萧索的背影,纵然这结果并不出乎意料,可对那个男人来说,依旧是无法接受的残酷。
“我再问一次,真的做不到?”过了很久很久,那人突然开口,语气淡的像水,清冽冰凉。
这个男人,平日里嘴角会挂著似有似无的笑容,对亲近之人也极是包容,可是在场的人谁都明白,这个男人他有什麽样的背景,有什麽样的手段,对待惹怒他的人他会有多狠多残忍,里面病床上的那个女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却是一清二楚。
屋子里唯一坐著的人,一小时前刚被人从一台大手术上拽下来,此时正疲惫地揉著额角。
“办法是有的,只是危险性会很高。”眼神看了看旁边一群正在瑟瑟发抖的心脏病专家们,示意其中一个说话。
那人战战兢兢地开口:“戴……戴小姐的情况比较特殊,治疗心脏病的技术近几年已经非常成熟,可她竟还是万中无一的稀有血型,稀有血型的人怀孕,本身应比普通人更谨慎些,万不得已第一胎一定不能打掉,因为第二胎胎儿溶血症的几率很高,可是不打掉的话,生产时她的心脏问题,我们不能保证没有任何风险……”
在男人强大肃杀的气场下,那人能把这段话完整的说完,证明心里素质还挺强大的,只是说完之後他脸色发白,一副呼吸困难要晕倒的样子,看得其他几名医生眼神更加惊恐,一个个不断偷偷伸手去擦额上的汗水。
ryan叹了口气,手撑著膝盖站起来:“你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不是不尽力,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窗边的人蓦然回头,一双紫眸紧紧盯著来到他身边的男子,眼底似有惊涛,漠然的表情也变得凶狠狰狞:“尽力?没有办法?”他一字一句反问,阴森的语气让身为他好友的ryan心里也忍不住冒出丝丝寒意。
“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要他们何用?”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医生吓得腿软,一个个脑门蹭蹭冒著冷汗。
ryan自知此时自己再如何规劝解释,也无法平复男人的怒火,看似冷血无情的男人,对心底真正在乎的那几个人却总是看作生命里的最重。
遥想当年,曾有一次沈安琪在放学的路上遭遇美国黑帮的绑架,当时她是ts家族小姐的身份并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对方并不知道她还有一个更强大的背景,只以为她是个有钱人的小姐,绑了她想讹笔巨款。
沈城是最先接到消息的,他虽很少陪伴这个妹妹,但美国却一直都有他安排的人守著,於是在安琪还没被押送到绑匪的据点,甚至舅舅还没来得及接到绑匪电话的时候,沈城竟先一步打电话过去了。
ryan至今记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准备好给自己收尸吧!”
而此时,关系到的并不是他的同胞妹妹,而是他的爱人,他的骨血。
说实话,ryan挺怕他发狂的,安琪那次他动怒,那个黑帮被翻得底朝天,那个当家老大满脸是血地跪在地上哀嚎,惊吓过度尿湿了一整条裤子。
瞬间觉得自己的同僚真的挺无辜挺可怜的,那些人是伤害安琪罪有应得,可这些穿著白大褂的老先生们,从一开始就是被某人毫不讲理地从各个大医院绑来的,蹲在他们医院里尽心尽力研究治疗方案,结果还是要被恐吓威胁。
“你……”ryan正想硬著头皮再说些什麽,压迫感十足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女声,“城,不要这样……”
众人循声望去,脸色苍白的女孩子一手扶在门框上,另一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沈安琪站在她侧方身後。
沈城立刻大步走过去,轻声问:“怎麽起来了?进去再睡会儿。”
小芦静静摇摇头,顿了顿道:“你别为难人家。”何必呢?如果有错,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错,跟别人有什麽关系呢。
男人看著她:“……好。”
她点点头,转身走回卧室,身後的人也跟著进来。一屋子高度紧张的人终於松了口气,都握著袖子在擦汗。一左一右倚在门口两侧墙壁上的双胞胎站直身体,大毛打开门,让一群腿软的医生出去了。
几个男人坐到了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卧室里偶尔传出几声低语,过了一会儿,安琪走出来,轻手轻脚关上门。
fred迎过去,牵著她坐下来,低声问:“小芦怎麽样?”
沈安琪摇摇头:“暂时没什麽事,只是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肯定最清楚。”
闻言,其他人也都叹了口气,客厅再次陷入静默。
卧室里,天蓝色的薄被上绣著高贵典雅的花朵图案,小芦坐在被子里,手指抠著那些花纹。
沈城削了一只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递给她:“吃点水果。”
小芦接过,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抬头看他,“城……我们……生下他吧!”
沈城低头剥著一只香蕉,闻言很久都没有说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