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端王府的长史很是能干,婚期当日将后院里的一众侍君拉出来干活,每个人都指派了活计,从管厨房采购到杯盘碗碟, 各院布置, 迎来送往等等事宜, 一切井然有序, 着实是位妙人。
淑贵君亲自坐镇,又有蓝氏前后协调,端王侍君专门请了他往清梧院正厅去坐:“殿下是贵客, 等新人进门之后,还要请殿下陪陪正君。”
这个要求特别的合理, 合理的卫少真都找不到拒绝的借口。
卫少真进了清梧院的正厅, 几位提前到来的宗室女的正君们连忙起身见礼, 不多时就连魏王世女的正君许氏也前来道贺。
许氏当年名满京城, 诗画双绝,又是出自翰林府上,但嫁给谢芷华没两年, 就开始对外称病,闭门不出,外人皆知他是对魏王世女心灰意冷,今日见到他出现在端王婚礼上, 很是惊异。
“妹夫气色瞧着不错,没想到今日你竟能来?”卫少真与他寒喧,见他清瘦的身子套着宽大的华服,更见其人弱不经风,眉目郁结,不像是来参加喜宴的,倒好似来吊丧的。
女帝优容谢芷华,到了太女这里也不能表现的太差,时不常就要替谢芷华收拾烂摊子,卫少真妇唱夫随,妇夫俩向来有默契,对魏王府上之事皆持宽容态度。
“端王殿下娶夫,怎么也要来与见见。倒是许久不见殿下,殿下这一向可安好?”
卫少真露出个得体的笑容:“本宫一切安好,劳妹夫惦记了。”心里却如饮了一碗黄莲水,暗暗发愁回去之后该如何向皇夫交待。
卫皇夫叮嘱太女正君要在端王大喜之日主持后院迎宾事宜,就是想在端王成亲的当日怒刷一把存在感。
大烈嫡庶有别,凤帝不同意皇夫前来参加端王的婚礼,纯粹是偏坦淑贵君,生怕他夺了贵君的风头。
嫡父尚在,拜堂之时淑贵君便只能在侧了。
太女正君若能在端王府后院以主家之姿待客,一则告诉大家太女稳固,优容皇妹;二则提醒众宾皇夫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淑贵君早有所料,一面在秋霖院正厅里闲坐吃茶,旁边还坐着许久未曾回宫的四皇女,正缠着他的胳膊撒娇,念叨些“父君女儿想死你了”;一面与前来参加喜宴的众家男眷往来应酬。
水铭过来悄悄在他耳边回禀:“……已派了人将卫正君迎到了清梧院,直等拜完堂就请到新房里去,另派了会说话的王侍君跟刘侍君前去陪客,一定侍候妥贴了。”
淑贵君面上笑意更盛,转头吩咐:“太女正君是贵客,一定不得怠慢了!”
他将“贵客”二字咬的极重,水铭意会,低低应承一声,悄没声儿退了下去。
——卫少真既是贵客,只管坐着安享喜宴便可,没得拿出主家的款儿来待客。
自端王的亲事定下来之后,从聘礼到礼服乃至婚礼之事,淑贵君与卫皇夫已暗中交手数个回合。嫡父占着大义,亲父占着情份,卫皇夫欲以嫡父之名抢回婚礼的主导权,以昭示其身分。无论是利用后宫舆论,还是向女帝上疏,最后被淑贵君一泡眼泪悄无声息的解决。
卫皇夫败的心不甘情不愿,派出的卫少真也不顶用,被待如上宾,只能闲坐磨牙。
淑贵君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今日来端王府见到四皇女,见她娇憨一如往日,便知谢逸华并没有透露旧事,心情大畅,面上笑意不绝,听到外面来报,蓝大人带着孩子们前来请安,愣了一下才道:“请她进来!”
陪坐的各家男眷纷纷起身,被引了前往处。
蓝茵带着正君与一众孩子们进来的时候,清梧院正厅已经只剩了淑贵君。她没脸没皮的进来给淑贵君行了个礼,身后跟着的夫郎孩子们纷纷下跪行大礼,蓝锦看着一地的孩崽子们一阵头疼。
幼妹的夫郎们这些年跟一窝兔子似的生孩子,可恨其人还得意的指着一溜从高到底排下来的孩子们挨个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哥哥,这是阿舒、阿月、阿亭、阿奉、阿晚……”
淑贵君:“快起来吧,你府里添人进口倒是很快。阿舒阿月到舅舅这边来……”
蓝舒与蓝月是蓝茵正君所出,偶尔也会被淑贵君召入宫中问几句。他原本想要两侄女做谢佳华的伴读,但被蓝茵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十分荒唐:“咱们这样人家,小孩子就应该吃喝玩乐,那么辛苦做甚?阿舒阿月还小,妹妹心疼的紧,哥哥还是别折腾我家孩子了。”又指责他:“你瞧瞧端王殿下,好好的皇女不在京里享福,却被哥哥折腾的跑到穷山沟里去读书,是亲爹吗?”
她这番不求上进的言论居然敢摆到台面上来讲,还是当着凤帝的面儿。
淑贵君气的头疼,蓝舒对母亲的不靠谱更是印象深刻,回去之后恨不得通宵苦读,以期让舅舅把她与不着调的亲娘划为两路人。
蓝茵最拿手的就是顺竿爬,不等淑贵君问几句蓝舒的功课,她便抢开了话头:“今年宫里除夕夜宴,我都没带着孩子们进宫,哥哥做舅舅的是不是落了孩子们的压岁钱?”
淑贵君气的,恨不得找根棍子亲自揍一顿出气:“过年不是派人送到府里去了吗?”
蓝茵遗憾道:“家里孩子太多,年纪小的几个分到了,轮到大的这几个竟没有了。”这是抱怨淑贵君的年礼准备不齐,没有照顾到所有侄女侄子。
等到蓝茵带着蓝舒与蓝月往前院去吃酒,留下正君与一众儿郎,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