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让了出去,以免引起朝野注意,好继续做他的隐身人。所以这次朝廷的悬赏名册里就没有他的名字。”
关嘉忍不住岔开一句:“世子你见到那名册了?”
谢平澜回身冲跟着他的小厮伸了下手,那小厮便利落地打开随身包裹,自里面拿出一卷书册,双手捧着递过来。
谢平澜接在手里,将那书册放到了几人围坐的桌子上,供大家观看。
白策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
邺州地界上,只听说那位钦差手里有一份,这东西陈佐芝或许见过,余下的人就连隋凤都没能一睹庐山真面,没想到谢平澜竟然拿到了。
他是和京里还有联系么?
明月好奇,拿起那册子打开,见上面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抄了上百个名字,杜昭不用说,排在了第一个,后面以官位大小,脑袋值个侯爷伯爵不等。
她认真地把这册子看完了,上面果然没有汤啸,也没发现谢平澜的名字,不知是皇帝给谢家其他人留了面子,还是因为谢平澜目前尚未投奔杜昭。
到是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发现了王子约,悬赏非常寒酸,只值个从七品,外加金银赏赐。
明月心中好笑,调皮地用指甲在那里掐了道痕。
谢平澜很快发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册子一看就是对着正本誊的,几人知道轻重,没有去问,关嘉感慨道:“想当年为了我能当上七品县令,家里托了多少关系,朝廷此番到是下了大本钱,就不知陈佐芝等人会不会上钩?”
谢平澜待他们看完,收起册子,继续刚才的话题:“杜昭曾说,最叫他觉着对不起汤啸的还不是耽误了汤啸的前程,有一年汤啸在密州边界微服公干,救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孤苦无依,加上感激汤啸,自此便跟在他身边,照顾他饮食起居,两人日久生情,汤啸动念想要明媒正娶她为妻。”
明月托着腮听谢平澜说话,这和讲故事也没差嘛,真想听他这么一直讲下去。
“谁料就在这当口,密州军派出去的密谍接连出事,汤啸怀疑是自己身边出了问题,当时情况十分危急,他便将贴身伺候的,包括那女子在内,一共四个人全都杀了。”
“啊!”明月全未料到好好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结尾竟然如此血腥,不禁发出一声低呼。
白策和关嘉亦跟着一齐变了脸色。
只有谢平澜还心平气和,抿了口茶,道:“我同你们说这些,不是要揭汤啸的隐私,而是叫你们知道,此人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行事之狠辣,也不是寻常人能猜度的,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诸人一齐点头。
要照这么说,这汤啸之狠比之孟黑有过之而无不及,孟黑那是狠在明面上,姓汤的是玩阴的,说翻脸就翻脸,叫人措不及防。
明月不禁有些担心谢平澜:“你也小心,看来杜昭身边也不是那么好呆的,你还准备去么?”
在座的没有外人,谢平澜冲她笑了笑:“等处理完了邺州这边的事之后,我便过去看看。”
明月默然。
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天色不早,白策觉着他带着明月出来一整天,也是时候回去了,问问谢平澜最近都会住在灵岩寺,起身告辞。
关嘉要随他们一同回去,传话叫车夫先去套车,再叫上程猴儿和隋顺两个。
明月找了好几年的人,如今心愿得偿,只觉着不知怎的稍稍一坐天就快黑了,还有好多话都没有机会说,心中颇为不舍,手缩在袖子里不住把玩那枚金印,暗自安慰自己道:“算了,这与安兴那回分别不同,知道他住灵岩寺,我在大化这段时间随时都可以来看他。”
她起身跟在白策身后默默向外走,却不知自己低着头,一声不响的样子看上去分外可怜。
“隋小姐!”谢平澜叫她。
“啊?”明月回头。
谢平澜被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脑袋里一晕,竟忘了自己适才想要同她说什么。
“什么事呀?”明月不闻他说下文,面露疑惑。
这会儿不但是明月,足足三双眼睛都在望着他。
谢平澜微感窘迫,轻咳了一声,道:“借一步说话,叫他们两位在外边等等你,我同你说下那印的事。”
他说得含糊,哪想关嘉和白策一早知道他将世子金印给了明月。
两人会意先行离开,明月转身,将手藏到了身后,戒备道:“世子金印?你想说什么?”
谢平澜不过是临时找了个借口,看她这样子有些好笑,温言道:“想必你已经听说了,顺德侯府另立世子,那印其实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谁说没用处了,你休想要回去!”明月想也不想便道。
谢平澜见她这凶巴巴的样子,眉毛都要立起来,愈发像被抢了食的幼猫幼虎,忍笑道:“你喜欢就留着好了,没人与你争。我不过是刚才突然想起来身上还有一封我姐夫的亲笔信……”
吕飞白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