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萧家的主母了,你的一言一行要对得起萧家,你不可以软弱,你要活的就像主母的样子来。雨霖,你不能让我失望啊!

你不能让我失望啊!一句句的重复回荡在耳边,像一句咒语捆住自己的脖子,让她不能得到片刻放松。

娘,我好累!雨霖抱着自己,咬着下唇,硬是挡住虚弱的颤音。

姐姐!一个人抱住了自己。那怀抱不会是那个自己认为可以依靠的男人的,他从来就没有那么温柔过。

青衣。抬头看见那张清丽的脸,一种冲动想把自己藏起来,最脆弱的一面被她看见了,那个孩子一样的自己,就好像赤裸的站在她的面前,无所掩饰。

姐姐,你哭了。青衣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眼睛,湿濡的触觉让雨霖的眼泪决堤。

哭了,还是哭了。在青衣的怀抱里哭的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开始是细弱的颤抖的,压抑着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最后,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流尽一样的大哭。

等到所有的泪都已经流尽,雨霖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雨霖,睡一觉就会好的。青衣拍着她的背,轻声的说。

用尽全力的哭泣让雨霖的脑子几乎空白,安静的让青衣抱着,让青衣的身体温暖着。

好温暖。雨霖的头依着青衣的,心里舒服的叹气。

被子下,青衣的尾指勾着雨霖的。两根修长的柔荑交缠,还有她们的发丝。

[五]良尘美景奈何天

繁华已尽,枝头留下的残叶枯花轻轻颤抖在寒风中。

露华微寒,寒冽的冷风带着冬末萧瑟的凉气。

雨霖拉紧了衣领,忍不住瑟缩了。北国的秋天一样的萧瑟冰冷和让人忍受不住的悲伤。

姐姐,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还在这里?也不穿件衣服。身后一件厚厚的披风盖在身上,那轻柔的声音带着关切,让人心里一暖。

回头,对上那对含情的眸子,清明的如同一潭春水,可以看见里面的自己,憔悴干枯。

青衣!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任由那青色的披风把自己裹的更紧。

姐姐,你瘦了。青衣的青葱似的手包住她的手,那腕已经细瘦的抱住骨头,仿佛只要轻轻的用力就可以弄碎。细细抚过那分明的关节,不舍得啊!

是么?雨霖无力的微笑,青衣手心的温度一如那时的温暖,是她没有的生命力,就像一团永远燃烧的火,只要靠近,就可以不要忍受那刻骨的冷,和透恻心扉的寂寞。

姐姐,有好点么?青衣靠着她的身,伸手将她密密的抱住,不让一点的风寒进入。

好多了。在那刻,雨霖的心是暖的,没有人这样对过她,哪怕在可以理所当然肆无忌惮的享受众人的宠爱的年少时,她的记忆里也是只有那冰冷的威严的脸孔。那种亲昵的温暖让她觉得不适应。

她转头看向那已经空无一物的荷花池,那里已经被仆人清理得干净,连那么点枯枝败叶都没了,死气沉沉的湖水死寂的仰望天空。

姐,去过江南么?青衣也学她的样子侧靠着亭柱,突然开口。

雨霖被打断的思绪突然飞回,江南?好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摇头。那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该想的。这辈子注定想那花园里的名贵花草一样,深深的扎根在这个华丽的房子里,连凋谢的花瓣都要烂在这里,走不出去。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青衣轻轻的哼着那小调,是柔软的吴侬暖语的土话,像是在梦里的絮语,飘忽。

是什么?雨霖被吸引住了,斜过脸问。

青衣落寞的说,是江南。

那里的女子都像你一样美么?雨霖突然问。

青衣呆了一下,忍不住脸红。那话不是轻浮的调戏,而是真心的赞美,简单的几个字却教一个女人足够骄傲了。有时候华丽的篇幅只会写出厌恶,淡淡的却可以叫人高兴到心底。在那个地方,多少男子折服在她的美貌和刻意的温柔下,多少的夸赞就如花雨一样飞降,可是,眼前的女子不同,她的话是干净的,不带那让人反胃的色欲的。只会让人舒坦。

那里的女子更加的美。青衣低头,无措的绕着自己的长发。

我想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加的美了,像水一样,你知道么,当你从那珠帘后出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仙女下凡呢?雨霖笑出了声,眉间的乌云散开。

姐姐,等我们有机会去江南好么?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搭个竹屋,外面种满柳树还有花,在后面开个小菜园……青衣兴高采烈的描述着她的梦,一直一直埋在心底从来都没有与人说过不愿与人说的梦,那双水眸闪着光芒,亮如星辰。

雨霖的心也是激动的,可是,她只当是寂寞的幻想,那是虚无的未来,如同长辈口中一直对那泥作的神仙们许下的心愿一样,只是对自己的安慰,只求心安。而她眼前的青衣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的冲动和懵懂,沉醉在自己的梦中,幸福的让人妒忌。

她静静的聆听,温柔的看着青衣,微笑。

好美丽的梦。她在心底叹息。自己的呢?也许早消失在哪里永远找不到了。

姐姐,你觉得这只是幻想是不是?青衣突然端正着表情看她,严肃的语气让雨霖吓了一跳,那眼睛仿佛可以穿透她惶恐的眼直到心底,那嫉妒的羡慕的奢望的还有那带着略微不在乎的想法。

雨霖心虚的低下了头,躲避她的视线。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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