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委屈自己。哥天天都惦记你,给你打电话,必须接啊。”
刘香偷着拿手背蹭鼻涕,觉得自己动不动就哭很没志气:“家里没有要买的,我有钱。”
“有钱也取点儿,听话。”卞鹤轩把改装完毕的木凳翻正,一下不言语了。
刘香看着好好的木凳被大哥削成了小马扎,改口说:“大哥,我还是取钱,买个新凳子吧,坐这个吃饭,我够不着桌子……而且这个小马扎,腿不一样长啊,还歪着呢。大哥你真装修过吗?你家,能住人吗?”
私企中的实业龙头老大凝重地点了点头:“这小马扎,咱送给孟伯吧。他矮,能用得上。”
第二天一早,刘香把卞鹤轩送到小区口,恋恋不舍。再进行了十分钟你先走我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之后,唐萱只想一脚把熊孩子踹上车。
卞鹤轩出过那么多次差,没一次这么揪心的。一路上电话就没放下,生怕媳妇儿跑了,直到和大部队机场汇合才挂。大润发的顶头人一直看卞鹤轩不对付,想把这人铲出局。今天一见着就乐了。
“嗬,卞总这脖子上够花的啊?干嘛去了?”
卞鹤轩脖子一歪,春风满面:“媳妇儿给拔罐子来着,我不让,他非担心我受凉。杜总也应该拔拔罐子,省得上火。”
谁知道两个不对付的人进了头等舱还是邻座,给卞鹤轩烦得够呛,全靠看小傻子的聊天记录和照片打发时间。就想以后去哪儿都带着刘香,最好揣兜里,还不给别人看。
落地德国,卞总就彻底进入工作模式,暂时把风花雪月先放一放。但还是叫唐萱间隔几小时就提醒自己发个微信。刘香也是在手机那边等着,都是秒回,没事就发个天蓬,再自己算算大哥那边几点了。
到了下午,卞鹤轩算着北京睡觉的时间打电话,煲个国际长途电话粥,把人哄得开始犯迷糊就挂电话。行程安排确实紧张,好在唐萱切换无压力,就是入住酒店不太方便。
别人都带男翻译、男助理,开个商务间就住了。卞鹤轩得开两个,自己躺一大床房,想念北京的小花被。
工作一紧张就没工夫想太多,转眼过了4天。第5天一早,卞鹤轩8点醒,算好北京时间下午3点,就想给心上人打电话。
谁知道这一打就没打通。再打,还是没人接。卞鹤轩开始转微信找人,发了几十条语音,石沉大海。
冷静,先冷静。卞鹤轩自己给自己打镇定剂,打开app找小红点。表是全球卫星定位,就是反应太慢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卞鹤轩开始坐不住了。
小红点亮起来一瞬,竟然还在家里!于是血液里的狂犬病毒开始全速前进往大脑冲,卞鹤轩最怕就是人在家却不接电话,这他妈是出事儿了吧!
“喂?轩哥啊?你不在德国呢吗?”带着米小左吃什么网红蛋糕的顾异正在停车,有种不好的预感。
“帮我去刘香家里看一眼,快点儿。”电话那边的人不太镇定了,声音却有种很诡异的平静,还能听见唐萱正在劝,“快点儿啊,看完了给我回个电话。”
“行吧,我马上就去啊,轩哥你先冷静,把电话给唐萱。”顾异也管不了太多,一踩油门就打方向盘。电话里换了个人,还没开口,顾异先问:“药你带没带?轩哥犯他妈恐慌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宗旨,不敢怎么着,香香绝对都没事,咱们欺负卞总。
木凳子:本章之前,我是个标准的凳子,结果被一个大傻子生生削成小马扎。
第69章 江山不待
“卞总, 药。”唐萱递过一杯水和药丸分装的塑料盒。
“还没来电话吧?”卞鹤轩坐地上,后背靠墙, 直接拿左盒里的药片吃。右边的是长期服用才有效, 现在吃没用。他看过不少医生,西医中医都有,还跑香港做过心理辅导和深层催眠。医生说这是一种十分常见的心理疾病, 只是他的症状已经不是简单的呼吸困难和心悸了,他是最严重那种。
脱离控制,直面死亡的失控感, 是这个病最可怕的地方,是精神世界里对自身充满敌意的歇斯底里。
唐萱上任, 除却接手了大量停滞工作,还看过一份心理咨询报告。老总定期咨询心理医生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诊断结果注明遵医嘱定时服药, 可她没见过卞总吃药啊, 后来才知道老总有多气人。他有病, 也有药,但人家就是不吃,熊成教科书级别。
这回没辙了吧?顾异在电话里一问,唐萱就把药翻出来了。她知道心理疾病,什么抑郁症啊焦虑症啊强迫症的,可老总这一犯病还是给她吓着了,内心遭受一万点暴击。
感觉就像……一个濒死的溺水的人,一动不动地挣扎。虽然老总只是坐在那儿深呼吸, 可唐萱好几次都想打急救电话了,她真觉得这是要死的人。期间连喘气都特别缓,吓得唐萱赶紧去摸脉搏,不摸还好,根本摸不着。
跳太快了,都摸不出来了。
卞鹤轩就他妈讨厌吃药,其实吃完就好受许多。缓了不知多久,抬头是唐萱惨白的一张脸,给自己还吓着了。
“干嘛啊?”卞鹤轩重回人间,“老子又没死。”
“您别吓唬人行吗?”唐萱彻底服了,早知道吃药就没事儿您倒是吃啊,您不吃药是耍酷了,自己吓死多少脑细胞啊。
“我吓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