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不敢和大哥对视,拎了一壶开水就往洗手间里钻。没几分钟,卞鹤轩就听见搓衣服的声音了。
就是自己每天一换的那可怜裤衩儿呗,都搓破了快,还要经历开水的洗礼。
刘香确实是在搓小裤衩儿,心里美滋滋的,还以为今晚上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洗着洗着,身后好像有人,抬头不知道在身后站多久了。
“诶?”刘香不懂大哥干嘛呢,“大哥你要尿尿啊?”
“没尿,你洗你的。”卞鹤轩说。他就是想进来看看,偷看小傻子干嘛呢,可是越看心里越没底,就怕刘香把自己当个普通雇主,上户下户,完就完了。
不敢明着看,偷看倒是挺会的,要多深情有多深情。可一被抓包,卞鹤轩就开始装逼了,显得很不在意。
刘香擦擦手,歪着头看他大哥,也觉出这几天气氛微妙了。“大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我晚上没跑,我就打水来着,排队,人特别多。”
不说还好,一说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卞鹤轩更确定傻子瞒着他。“没事儿,哥就看看你。你洗完衣服就洗澡吧,支床早点睡。”
把手搭在刘香头顶,轻轻揉了一把。兔子毛很滑,很软。
“支床早点睡?”刘香根本反应不过来自己把自己卖了,“为什么啊?”
“你别管为什么,让你早睡就早睡,明天起得早。”卞鹤轩已经低头给手机定闹钟了。他嘴唇长得很薄情,说话咄咄逼人。凌晨5点够了吧,早点睡,能起来。
手机报响准时,5点叫,卞鹤轩差点儿没把手机扔墙上砸了。艹,谁他妈起得来啊!
小傻子还不到十点就被他轰护工床上去了,系上小绳子,倒头就睡,呼噜呼噜睡得六亲不认。可卞鹤轩没这么早的困意,生生熬到1点多才打哈欠,闹钟一响,灭天灭地的心都有了。
再看一眼窗帘,外头还黑着。灭什么天地啊,赶紧起床吧。
刘香睡觉沉,卞鹤轩的闹钟上的是短促信号音,愣是没听见。卞鹤轩简单洗了把脸,刮刮胡子,很不客气地拿起孩儿面就用,心里挺解气的。
让你情感体验肤浅,老子用你孩儿面。
洗完脸出来看,自家小孩儿还睡呢,真是一点儿心眼没有。这让睡眠严重不足的卞鹤轩很烦躁,一弯腰,一只手支在刘香人畜无害的睡脸旁边,一只手轻轻捏人家鼻子。
“……嗯,别弄。难受,别……我难受了。”刘香醒了,闭眼揉鼻子,看见一张脸正对着自己,先惊后怕,再仔细看看才认出来是谁。
“大哥,你不睡觉,你捏我干嘛?”刘香根本没睡足呢,憋着嘴不高兴,“捏我,喘不上气来,我该死了。”
“捏一下就死啊?哥要真想捏死你,你真醒不过来。”卞鹤轩说的是事实,傻子睡觉太好收拾了,“醒醒啊,跟哥出去一趟,回来让你补觉。”
刘香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起来了。护工起床都很利落,不拖泥带水。等他收拾完了,微波炉里叮一声响。谁这么早用微波炉啊,大哥这是……肚子饿了?
“大哥你怎么了?”刘香知道现在太早了,楼道里没人,特别安静。睡衣领子都给睡偏了,露出平平的一字肩。
“嘘,别出声儿啊,哥带你上顶楼看日出去。”卞鹤轩也压着嗓门,刚才还又困又烦呢,这会儿又精神了,还觉得巨他妈刺激。俩人偷着跑顶楼看日出,真他妈浪漫。
刘香学他,也压着嗓子,地道战似的:“可……为什么看日出啊?”
“你别管了,对了,肚子饿不饿?”卞鹤轩没法直接说,说什么?说老子给你拔高情商呢?
“有点儿,我吃个大白兔吧。”刘香转身想换衣服,顺便拿大白兔,一把就让大哥捞回来了,直接捞怀里,迎面就是孩儿面的香气。
“大哥,你怎么……偷着洗脸呢?”刘香闻出来了,大哥一捞他,他也顺手搂大哥脖子,趴上去使劲儿闻,“我孩儿面,我孩儿面让你用了。”
卞总对灯发誓他真没想占便宜,是小傻子搂他,他就想给他塞一口糖三角。这一下完蛋了,傻子一闻他,埋怨他用孩儿面,他就忍无可忍了,想把那瓶孩儿面全他妈霍霍干净。
“哥用点儿又怎么了?问你饿不饿呢,别瞎闻。”卞鹤轩正直起来很坚定,这时候不能占便宜。但再贴着闻他,恐怕正直不了太久。
“大哥,我饿,我昨晚上没吃饱。”睡了一觉,刘香就把罗修那茬儿忘了。晚饭没打多少,确实没吃饱。
一个烫手的糖三角,包着塑料袋呢,软乎乎地塞过来。刘香一捏,就知道大哥给他热了个好吃的。
“走,别出声儿啊,叫护士长发现了,咱俩全他妈歇菜。”卞鹤轩自己穿大衣,给傻子套羽绒服。两个人穿好了鞋,这才推开一条门缝儿,蹑手蹑脚往外看。
卞鹤轩知道自己这牛逼形象彻底崩了,要想再树立起来,估计要当着傻子的面打群架了,还他妈得是以一敌百那种,带电影特效的。
刘香捏着个糖三角,手还被大哥拉着,迷迷糊糊的。抬眼看见大哥头上的小揪揪,就觉得大哥真好,对自己真好。
就是偷着洗脸,偷着用自己孩儿面,实在是太坏了。可大哥坏起来,也不是很讨厌,就是捏鼻子太难受了,都给自己憋醒了。
还有,一大清早就热糖三角,大哥一定是特别爱吃这个了,这得有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