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使团的耳朵中。使团中有一个王子,估计已经做好娶公主的准备了,现在公主没了……
怎么说?
换其他公主顶上?
宫内年龄相当,能推出去顶替乐霖公主的,只有成公主。
成公主也跑了……
梦言抓头发,当时自己脑子是怎么抽的,居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当时怎么就不想想后续的问题,就算夏般按照她的计划,在大典之后、使团来之前抢人,要怎么办?
梦言琢磨了好几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谢又安也跟着犹豫了好几天,见梦言都开始拽自己的头发了,终于开口建议道:“陛下,如果说公主的话,宫内,不是还有一位?”
梦言愣了一下,本能地反问:“还有谁?”
谢又安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又快速地敛了眉目,平淡不带什么感情地说:“闲公主。”
梦言这次才是真正地愣住了。
反正已经开口了,索性说完。谢又安继续道:“闲公主年纪是大了一些,但胜在姿容姣好,自有风韵。这些年,闲公主错过几次婚事,才熬得没有个好归宿。假如——”
“没有假如。”
不光被打断的谢又安有些难堪,连强硬开口的梦言都有片刻失神。
乌雅闲,假如是乌雅闲的话,这确实是最好的结局,无论对皇室还是她自己来说。
但想到乌雅闲那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怎么就,下不了狠心呢。
梦言咬咬牙,放了狠话:“大不了不联姻。原本就没有什么文书商议确定这些事,都是民间传闻而已,不值得当真。”
“言儿……”
“这件事就这样吧,不用再说了。我国繁荣昌盛,岂会怕他边陲小境?”
梦言的态度坚决,谢又安也噤声,不再提这件事。
但到底还是在两个人心底留了个不大不小的缝隙,相处之间少了前几日的亲昵欢愉,谢又安似有意避开那些容易引起暧昧的举动。
梦言也有察觉,想不通她在别扭什么,想问总寻不到合适的机会,谢又安根本不跟她直面这个问题。
梦言也心烦,干脆就放任,不管不顾了。
每日都有人来报。使团走到哪里了,在哪个小镇子逛了街,他们的王子买了什么稀罕小玩意,如何表达了新奇和吃惊。
梦言听着这些琐碎的事情,转头看到谢又安闷着脸,好像这些使者吃了她的粮食似的。
梦言不乐意了:“谢又安,你这些日子,见天摆个脸子给谁看呢?”
自然不敢说是给陛下看。但谢又安天天在梦言跟前晃悠,这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除了给陛下看,还能给谁?
谢又安垂首,低声道:“并没有。”
梦言:“那你是什么意思?”
谢又安差一点就问出口了,话在嘴边绕了几次,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没把握,并不确定那些话问出去之后,会是怎样的后果。
谢又安突然发现,自己跟陛下在一起厮混,从床上到床下,看起来是亲密无间,几乎要成为一个人了。
但事实上,自己在她心底占了几分?谢又安真得不敢去猜。
她一贯妄自菲薄,在感情上尤为谦卑。
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僵持下去,邻国的使团到了,梦言才知道,他们不光来了王子,还带来个公主……
当天新皇摆谱,只派了御前侍卫率一帮老臣为使团接风洗尘。谢又安陪着笑脸,言语谨慎克制。
多说多错,尽量保持沉默,有那些能言善语朝臣开口就行。
到晚上散了席,谢又安去找梦言汇报。
梦言正在床下晒月亮,看见谢又安就凑了过去:“怎么样?”
谈及公事,两人之间的气氛才正常起来。谢又安回道:“献礼已经由户部入国库,赏赐的明细列了出来,等明天给陛下你过目。”
“人呢?之前没听说,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公主?”
“说是年幼贪玩,路上为了方便行事,以婢女打扮出现。到了皇城不敢欺瞒陛下,才恢复公主行头,前来觐见。”
“哼,不敢欺瞒?我看她们是没有不敢的事情。你盯着这个公主,说不定暗地里有什么动作。”
“好。”
“还有吗?”
谢又安犹豫了一下,说道:“席间他们的王子说,想见见公主。”
“见什么公主!公主岂是他说见就见的?不准!”
这次梦言倒不是替乌雅闲开脱,实在是宫里没有什么公主能给他见了,总不能拉一个大丫鬟过去糊弄人吧?
索性就不提联姻这件事,让他们自己琢磨吃闷亏算了。
只是谢又安的表情又沉了几分。
梦言这次忍不了了,把谢又安拖到床上,按在自己身边,手脚并用地攀着她。
谢又安想推,又不敢违圣明,只好僵硬地侧躺着:“陛下明日一早还要接见使团,早日休息为好。”
“呸,好个屁。你老实说,这么多天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谢又安的眼珠子转了几圈,避开梦言的目光,兀自敛目。
梦言又往她身上贴了贴:“不说?”
谢又安不说话。
梦言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不说的话,我可要……吃人了。”
谢又安一把按住梦言的手腕,看着她,轻叹一口气。
两个人贴得很近,肌肤相亲,这一声,不知道叹到人身上还是心里去了。
梦言眨眨眼:“你叹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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