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及!自问他哪里不如人了?他是越天城的掌门,他十六岁就走上江湖,他做得每件事都尽量完美,每个人都尊敬他。以后,他也该有个光明的未来才对。
为什么——优秀的他要活在大哥和白月仙庄的阴影下?!
无论他如何努力,即使他成了越天城的掌门,即使每个人都尊敬他。可是,父亲还不满意,父亲欣赏地是白皓月,那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武林奇材!
他恨!
看到白敬月那张和白皓月有六分相似的面孔气质,天苍雪就想一剑杀了他!
天苍雪看着倒在地上鲜血不断的白敬月,咬牙切齿地忿忿道:“你跟白皓月都该去死啊……”
敬月按着伤口,气若游丝地轻道:“一直带着面具很累吧?”他略为抬起失血的面孔,看向气怒盖天的天苍雪,嘴里扬起一抹匪异所思的笑:“一直带着面具……死撑着不放下,天天装着你的贵公子相,以为自己是被所有人爱戴着,就逼迫自己……非要做到多厉害多了不起地,才能配得上这个名号……一定非常累吧?”
天苍雪愣住:“你说什么?”
敬月淡淡笑着,仿佛地上的鲜血根本不是流自他身上般淡然:“我看得见啊……你每天带着那么厚的面具做人,逼迫自己一定要怎样怎样的。身边人又无法分担,于是一到了无需带面具的时候,就想……想欺负那些你认为比你幸运的人,来满足自己心底的不平衡感。”敬月笑得如鬼似魅:“真可怜呢,你无法面对自己,就只能扭曲自己的精神……”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没有强迫自己!”天苍雪忽然,竟有些害怕起来。
敬月的双眼明亮通透,似能看穿天苍雪的内心,唇上的鲜血都活过来般:“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知道……没错,因为我和你是同样的人,我们是同类啊!都是表面上佯装善良温柔,把自己装得尽量完美无缺,可其实心里都知道,自己根本攀不上!你心里是不是也同样这么想,你担心自己不够格做越天城的掌门吗?啊……你已经是越天城的掌门了……是因为……天清岚是如何了得的人,纵然你努力一世,也绝不可能超过他。若非一件意外,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越天城的掌门……我听闻,天胜是个极其挑剔又高要求的人,定是你无法让你父亲的满意,什么要把越天城推至武林第一啊,其实,只是你想让父亲认同吧……”
“闭嘴!闭嘴!闭嘴!”天苍雪叫道,一下下狠狠踹向白敬月身子。他就是异常讨厌白敬月,讨厌到想把这个小子拆皮煎骨,把那张漂亮俊美的面孔一层层撕下来,看着白敬月尸骨无存,他才心满意足。
他讨厌这个人,这个总是笑容满面好像什么都看穿般的表情!
讨厌——简章是和白皓月一个模子印照出来的家伙!
讨厌死了!
“敬月大哥!”少艾惊得泪水满面。只见敬月一身白衣已被染得通红滴血,面色却苍白如鬼魅。薄怜惜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又怕又惊,心里还有一种异样的心痛感隐隐作用着。
为什么呢?她不是不打算嫁给白敬月吗?那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可是,他却是为了少艾和自己,才会束手就擒,甚至不做任何反抗……
“住手,快住手!”少艾哭喊着,恨自己无力挣脱身后人的钳制:“你快住手!再踢下去……再这样,敬月大哥会死的!”
天苍雪却似全然听不到,只顾自己猛力一遍遍踹向白敬月的身子,看到血沫横飞,看到白敬月因痛苦拧紧的眉,他就觉得心情畅快。
是的,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他,怎会是个伪装的人呢?他怎会可怜呢?
还是被这个高傲虚伪的白敬月说可怜……两兄弟都一样的讨人厌,总是用那种好像看透人心的眼神盯着人……
阴暗的笑容亮在那张白晰美丽的面孔上,荼毒了灵魂。
你们白家的人,都该去死啊!
“公子!”天若翼靠近:“公子,你再打下去,白敬月真的会死的。他……好歹也是白月仙庄的人,这怕有不妥吧?”
天苍雪使着全身内力将白敬月踢开数步远,才转过身:“将他们都带回越天城去,让白皓月来领人。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盘,白皓月还能怎样嚣张。”
少艾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敬月,眼泪沾湿了所有。
——原来是秦姑娘,敬月久仰了。
——秦姑娘,其实敬月是有私心:敬月八年未见过兄长了,难免……何况茹月待嫁在即,若错失此次机会不知要再等何时。
——怎可以!秦姑娘是上宾,若被人看了岂不是笑我们白月仙庄待客不周?!
——你有个很好的爹,要好好珍惜。
一直以来,敬月大哥都是个温和微笑着的大哥哥,使着孩子气的恶作剧,却不愿当面承认对师傅的敬爱。那么温柔又和善的敬月大哥,好像温柔的风,有时候又偷偷恶作剧一场,那么孩子气的敬月大哥,连让师傅都无可奈何的敬月大哥,又那么温柔,为守护着她和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