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藏着掖着。
安浅夜坦白道:“我仍旧想离开,但我不相信你。”她忽然露出笑容,颇是沾沾自喜,在马车上,她和霍云洁关系尚好时,都未曾请她相助,证明她潜意识里也不信她。
“那公主府的人,你可信?”霍云洁语气淡淡,又道:“离开了,就不要回来。”听安浅夜不信她,她也未自辩,因认为没有必要。
安浅夜仔细想想,便也颔首。沐灵儿虽古灵精怪,但品性不坏,不至于对她不利。想至此,她望向沐羽尘的马车,不禁感叹,霍云洁很果决,选的时机刚好。
若她继续留下去,和沐羽尘生了感情,将来再面对那些问题时,也就难舍难分了。
“我信你的话,不会再关注你,但希望你信守诺言。”霍云洁轻语,声音很温柔,尾音略微拉长,带着一丝磁性,极为好听。
“那我若未信守诺言呢?”安浅夜问道。她虽有心想离开,但就怕人算不如天算,万事,都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霍云洁忽然望来,目光锋利如刃,却又展颜一笑,回道:“我又能如何?殿下护着你,我若伤你,只会和他生分,有害无利。”
在决定做二皇子妃之时,她便已明白,将来不会独拥夫君一人,早做了心理准备。没有安浅夜,亦会有其他女子,她除之不尽。
因此,她告诉自己,既然做不了他的唯一,那便成为他心中最重,和他并肩而立、荣辱与共,站在最高处俯瞰天下。
她已放弃了“唯一”,无法再割舍“第一”。
“你真理性。”安浅夜感慨。幸好,霍云洁理智,想得长远,才不会一心想着除掉她。
霍云洁笑了笑,红唇粉嫩,贝齿如玉,轻声道:“生之漫漫,总有不如意。”一味去追求“完美”,只是在自寻烦恼。
安浅夜回道:“你小小年纪,心思太沉,过得太辛苦。”人生匆匆,短短数十年,得过开心快乐才不亏。
“丫丫。”沐羽尘下了马车,见那二人都在湖边,不禁皱了下眉。
旁边,萧子文瞪大眼睛。他曾说出“二丫姑娘”四字,却被沐羽尘斥责,还道不可直唤姑娘闺名,结果他自己却唤人“丫丫”?
霍云洁回眸,微微笑着,轻声道:“殿下在唤你呢,大概是怕我会对你不利。”
“总猜对方的用意,累不累啊?”安浅夜低声抱怨道。她总算明白沐羽尘为何对她另眼相待,因她是个“傻白甜”,和她说话不累。
“替姑娘装扮一下。”沐羽尘吩咐道。
“殿下安心去皇宫,我护送姑娘们回府。”萧子文正色道。
“你母后人如何?”在进宫的路上,安浅夜问道。她心有紧张,暗中告诫自己,又不是去见婆婆,怕什么怕?
“有我在,别担心。”沐羽尘回道。皇后突然召见他和安浅夜,也在他的预料中。
宫门口,一个守卫抱拳道:“殿下,您带外人入宫,需做登记。”这是在担保,若安浅夜在宫内犯了事,便由沐羽尘全权负责。
长长的红色宫墙下,两人并排走过,绕过青石小路,路过一排排宫殿,终至凤翎宫。
“殿下请进。”曾去过府上的杜嬷嬷行礼,面上毫无表情,“这位黎姑娘,由奴婢照看。”
沐羽尘明悟,淡淡道:“我与她同去。”他母后只见他,独留下安浅夜,必有其它目的,很可能是让杜嬷嬷给她些教训。
杜嬷嬷立即道:“娘娘有言在前,若殿下不遵,那便也不见您,请回吧!”
沐羽尘皱眉。他能不给杜嬷嬷面子,但不能不顾他的母后。他撩开衣摆,干脆地跪了下去,“儿臣求见母后!”
安浅夜张了张口。她虽不懂其中的弯弯绕,但也明白,沐羽尘是为了她才跪的。
杜嬷嬷进去了,也没有出来回话。凤翎宫内,丫鬟来去匆匆,女侍卫往返巡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毒辣,沐羽尘的脸上已有汗水。
安浅夜捏着自己的衣袖,帮他擦了擦汗,又拉住一个侍女,“去拿遮阳伞与软垫过来。”
“去屋檐下站着,别晒黑了。”沐羽尘劝道。
安浅夜望来,他那被西子湖水浸湿的发早已被阳光晒干,但而今又被汗水染湿。她低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僵持下去,只会让你受累,解决不了问题。”
“丫丫!”沐羽尘惊道,但她头也不回,直接跑入皇后的寝殿。他忙站起来,但跪的时间太久,一时行动不便。
在雕花纹饰檀木椅上,侧卧着一个女子,大约三十几岁,见有人进来,第一时间望去,一改刚才的慵懒,变得威严犀利起来。
“拜见皇后!”安浅夜依样画葫芦,照着霍云洁、王诗涵的动作行了一礼。她对皇后的第一印象,便是有钱,瞧她那一身行头!
“大胆,竟敢对皇后行平辈礼!”杜嬷嬷一声大喝。
皇后摆了摆手,语态威严,开门见山:“离开二皇子,别逼本宫动手。”
然后呢?安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