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和椿泰关系极好,常来常往的,不仅康亲王府上的人习以为常,连四阿哥自己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听说椿泰有事,便悠闲的喝着茶,等椿泰过来。
不过他毕竟是皇子,椿泰虽然是亲王,也不能把人晾着不管,因此虽然心中有事,还是收敛了神色,赶了过来。
不想四阿哥确实精明,和椿泰闲话了几句,便看出椿泰似乎心中有事,吹了吹茶盏。
“你今天怎么了?心里有事?怎么总是提不起兴致来?”
椿泰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我心里有事?”
四阿哥也笑,“你素日里豁达开朗,娶了个媳妇更是喜欢的,日日都很阳光,今儿你连眉头都没怎么展开过,岂不是心里有事?”
“你是最近心情好吧,反而衬得我心情低沉了。”椿泰笑道,“我怎么隐约听说你最近很,而且府里还有个格格怀孕了,想来又要添丁进口?”
四阿哥翘了翘唇,“不过是发现她也是个有些思想的,与寻常女子不同罢了,总能说得几分话。”
“那要恭喜你了,日后不要冲我抱怨你生活不舒心了。”椿泰夸张的瘪嘴,“我可是听得不能再厌烦了。”
“这可难说。”四阿哥笑了笑,“别打马虎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至交好友,如何说不得了?还是你不把我当朋友?”
椿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四阿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逼问了,便寻椿泰去茶楼喝茶,“听风茶楼新来了个弹琵琶的琴娘,弹得真是好极了,我听三哥说了,一直很想去一趟。”
椿泰忙推辞道,“淑慧是什么性格你知道的,若我单身去听琵琶,她怕是要生气的。”
四阿哥笑道,“那边请淑慧一道去就是了,这总行了吧。”
“她未必有空呢。”椿泰有点犹豫,“不过整日在府里也无聊,我叫人去喊她一声。”
说完喊了个小太监进来,“你去问问福晋,有没有空,四阿哥请我们去喝茶听琵琶吃点心。”
那小太监闻声去了,淑慧正在盘账呢,刚刚算完田庄的,又在看花名册,正觉得心烦,闻言一扔笔,
“当然去了。你叫他们稍等一刻钟,我马上就出来。”
因为出门,淑慧换了件素色但是料子上档次点的旗装,头上倒是小两把,带两个银钗,有点素,不过更显淡雅秀美。
俗话也说了,女要俏,一身素,四阿哥也是罕见淑慧这般精致又素雅的打扮,不由怔了一怔,不过还是比旁边椿泰先回过神来,捅了椿泰一下。
“人来了,都是你自己媳妇了,还看呆了?”
椿泰耳尖有点红,不过还是笑了笑,也没对四阿哥说什么,只是对淑慧说,“外面到底天冷了,多穿点。”
如今已经是农历十月了,京城地处北方,天气寒冷,过阵子怕要下雪了,淑慧早就换了厚衣裳了。闻言还是觉得心里熨帖,点头笑道,“我晓得,也让人准备了厚斗篷,倒是你,别仗着身体好乱来,去年病成那样,还是要好好休养的。”
“不是有你吗?”椿泰抬眼看一下淑慧,微笑,他本就生的不凡,一笑简直璀璨如星辰。
闪瞎了眼兼吃狗粮的四阿哥:我为什么要提议请淑慧一起?人家夫妻恩爱,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尴尬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四阿哥到底也没有说要走,三人微服出去的,只带了几个人,各自登上了马车,便往四阿哥说的听风茶楼去了。
听风茶楼足足有四层,在这古代也算是高楼了,几人进了茶楼,要了个包厢,正要叫那弹琵琶的琴娘,掌柜的就道。
“几位客官也是来听莲娘弹琵琶的?”那掌柜的陪着小心道,“可是不巧了,先头来了一位贵人,”
“贵人?”
在皇子面前,还有什么人叫贵人?四阿哥不甚高兴,“我不是叫人先定了吗?你们也要讲点道理。”
“来头太大得罪不起啊。”
“来头太大?”连椿泰都皱了皱眉。“什么来头?”
掌柜的小声道,“告诉几位客官也无妨,免得几位招惹了人。来的贵人是户部尚书福伦的二公子,我可真开罪不起。”
“福伦?”四阿哥闻言皱了皱眉,低声道,“又是他。”
椿泰夫妻是知道四阿哥如今是在户部办差的,想来打交道不少,不过眼下这情况,大家都是微服出来,四阿哥又是皇子,闹大了又要吃亏。
淑慧想到这里,便要给四阿哥圆场,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喝茶吃点心吧,那莲娘若是得空,便听听琵琶,若是不得空,品茶清谈也是好的。”
四阿哥还要说话,被椿泰拉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问题,到底还是忍下来气,上了四楼雅间。
掌柜的本怕这几人闹腾起来,倒是十分殷勤,茶上了最好的,又送了两盘点心,亲自送上来,又道。
“等会儿莲娘该是有空的,必让她弹几首拿手的。”
椿泰性格温和,也不欲难为掌柜,便笑道,“那就好。”
等掌柜的出去,四阿哥便忍不住动气道,“那福伦是个什么东西,他儿子就这般嚣张,部里那些事,我都不好说。”
椿泰笑道,“我也听说了福伦家豪富,这豪富哪里来的,就不好说了。不过,咱们虽然不怕他,到底能不闹还是不要闹好了。”
淑慧也白了四阿哥一眼,不过还是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看着四阿哥您冷淡,到底是个火爆性子,也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