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思晴、许子旭他们一起读大学时,解决了鹤老头、叶剌那些鬼怪,我经常去老图书馆找小说看,曾经翻到过沈从文大师的书,从中看到过一个片段,说的是“箱子岩”的故事,所谓箱子岩也就是古代悬棺遗址,那一具具木棺吊于千百尺的悬崖峭壁之上,从下面仰头观望,就像是一个个小箱子,虽然经历了数百上千年的风霜,依然沥沥在目,但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吊上去的,又是什么种族,什么风俗,没有人知道,非常的神秘。
此时这个“箱子岩”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但是和沈从文大师描述的差距有点大。
只见前面河道口徒然多出一面巨大的峭壁,峭壁上的岩石风化的非常厉害,整体呈暗红色,一具具青色石棺用横木镶嵌在上面,大大小小林林总总不下数百个,而且排列的似乎暗合某种规,看起来非常的怪异。
马达轮船到了这里,颠簸了一下,水下面似乎有岩石块,船老大脸色苍白,紧急停船,船舱中的人都东倒西歪的跑了出来,仰头看着悬棺峭壁,都被震撼住了,默然无语。
施晓政咽了口唾沫,这时问船老大:“大叔,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船老大正拿着铁铲和帮工拼命的别着水下岩石,闻言头也不抬道:“澧江分流嘛,过去就能到黔东了嘛。”
“不是沅江?”百里基失声道:“那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悬棺了?”
船老大抬头一看,眨了眨眼睛也有点懵,道:“以前就三四个的嘛,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了?”
“不好!阴气太重。”
百里基喝道:“附近有猫腻。”
一群人闻言立即满脸警戒的围成一团。
我这时笑了笑,拍拍精神了一些的小土狗脑袋,把它抱起来往船舱里走去。
方翠呵斥道:“乞丐,你到哪里去?”我道:“附近有猫腻,我害怕,到里面躲躲,怎么了?”
方翠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峭壁上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吱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接着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数不清的悬棺此时集体缓缓的打开棺盖,刺耳的吱呀声就好像是催命的乐曲,随着一阵风吹来,令人不寒而栗。
船老大“哎呦”一嗓子道:“这是河神老爷豢养的河鬼,我们打扰到了他们,要跑路嘛!”说着就要发动马达。
施晓政一把拉住了他,道:“船老大,哪里有什么河鬼,不可!”
“怎么个不可嘛!再不可就要没命了嘛!你这个小年轻就是不知死活!”船老大急的够呛,拍开施晓政的手就要再次发动马达。
就在这时前方河面突然竖起一排石板,堵住了水流,轰鸣的水流顺着石板缝隙冲出去很远,紧接着后面方向也出现一排石板,这一下被两面夹击,中间的马达船和船上的人就好像是三明治佐料一样,无处可逃了。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把所有人都震蒙了。
愚昧迷信的船老大和帮工也不开马达了,立即跪下去连磕几个响头,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本地话,然后连滚带爬的跑进船舱,我一见立即拉着他们:“来来来,一起躲躲。”
咯吱、咯吱……
棺材板打开发出的响声不断,在这河流峡谷中回荡不息,给本就紧张的气氛,平添了几分诡异。
我顺着船舱的窗口向外看,只见没过一会棺材板全部打开了,棺材中漂散着阵阵阴死气息,顺风而来,很快就可以闻道一阵臭气。
外面的道派弟子们,属百里基威望最高,此时他当仁不让的出声道:“是谁在装神弄鬼?”
是谁在装神弄鬼、谁在装神弄鬼、装神弄鬼……
回声嘹亮,经久不息,就在快要消失时,一道声如细蚊的声音回道:“是你家姑奶奶。”
那些悬棺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块凸起的石台,石台上站着一个女人,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看来,这女人身材纤细高挑,白衣飘飘,片雪不沾,可惜脸上涂着浓彩,看着有点怪,本该是出尘的气质,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幽赛雪?”
百里基吃惊道:“是你?”
他身后的道派弟子们马上谨慎的靠在一起,面露紧张之色,似乎对这个女人非常忌惮。
“呵呵呵……”
那女人仰天大笑,声如响铃,十分悦耳,笑了一阵又捂嘴道:“一群白痴,是我就是我咯,有什么好吃惊的!灵儿和臣臣出现,你们就该猜到我会来嘛!”
都什么毛病,这明显是你死我活了的局面了,还幽赛雪?你管她什么雪,上去就是一个干!还有这个幽赛雪,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抽刀子,打啊。
我百无聊赖的想着,看了眼吓得哆哆嗦嗦不明所以的船老大和帮工,道:“来来来,我给你们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哈,船头这批人呢,自诩正道,也就是好人的意思,上面那女人呢,被这群好人说成是坏人,前面这群好人追杀两个坏人,现在坏人的帮手来了,要弄死他们,你们说好笑吗?”
船老大和帮工茫然的摇摇头,意思是一点都不好笑。
方翠那女人好像看我很不顺眼,此时火急火燎的局面,竟然还有闲心教训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早看这丫头不顺眼了,瞪眼道:“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管你叼事?”
“你……”方翠咬咬牙,说不出话来。
“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百里基拉了她一把,冷声道:“各位同道,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