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旷野,荒草丛生,雪花已经飘了一天一夜,草丛和满是荒草渣子的山路面上积了一层厚雪。
路中间的雪地上,两只黄鼠狼鬼鬼祟祟的捂嘴偷笑,而对面那个青年双眼呆滞,扛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动不动的站着。
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我紧了紧身上漏风的衣服,静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先前那只黄鼠狼从路边雪层下踢出两根树枝,怀里抱着一个当做拐杖,咳嗽一声,身体左摇右晃,眨眼间化作一个白发苍苍尖嘴猴腮的老太太,另一只黄鼠狼见状有样学样,抱着另一根树枝化作一个佝偻着腰精瘦精瘦的老头子。
“老太太”拄着拐杖到了青年面前重重的哼了一声,口吐人言道:“你这娃子大半夜的咋跑这里来了?”
那青年恍惚间醒来,茫然的四处看看,然后道:“这是哪?”
“老太太”道:“这是小熊山下啊。”
青年“啊”了一声道:“我咋跑这里来了?不行我得回去。”说着作势要走。
那“老头子”走过去拦住他道:“哎呀!这里不太平,半夜一个人走夜路容易遇见脏东西,雪下的这么大,还是别走了吧。”
青年道:“不行啊大爷,我得回去,我明天结婚。”
“结婚?”
老太太和老头子对视一眼,暗自偷笑,老太太道:“这里方圆三十里没有人家,你家少说也得三十里开外吧?天这么冷,你连夜赶回去别说结婚了,半路冻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老头子道:“要不这样,跟你大爷大娘回家去,吃点热乎的,睡一觉,明天天一麻胡亮就让我家儿子套驴车送你回去,一点都不耽误功夫。”
青年看了看四周的大雪,踌躇了一下道:“那……好吧。”
当下老头老太太在前,青年在后,三人向着后面走去。
等他们走了一阵子,我对小土狗道:“看吧,这人还没完全清醒,竟然没看见我,而这两只邪祟给他下了**汤,说出的话漏洞百出,他也相信了,接下来这两只黄皮子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想做什么一目了然。”
说着我抱着小土狗继续跟上。
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半小时,前面出现一颗歪脖子树,到了树下,那老太太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开门动作,道:“来来来孩子,进屋,屋里暖和。”
青年向着空荡荡的树后张望一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娘家里人都睡了吧,这样好不好?”
老头子道:“有什么不好,进吧。”
那青年“哎”了一声,就往树后走去,这时恰好从树上落下一个绳套子,一下子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悬了起来。
看着捂着脖子不停挣扎,身上东西落了一地的青年,老太太、老头奸笑几声,从树后提出一只焉儿吧唧将死的黄鼠狼,放在青年身下,然后两人退后两步,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我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对惊骇失色的小土狗道:“这个名堂呢,叫做借尸还魂,意思是用那青年的命,给这快要死了的黄鼠狼续命,或者再狠一点,那小黄鼠狼直接上这青年的身,以后就做成人类了,跟你那人狗魂魄交换有点类似,过个一年半载之后魂魄稳固谁也发现不了,端的是歹毒无比啊,这个你以后可不能学。”
小土狗浑身抖如筛糠,不停地点头。
那两只黄鼠狼把我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惊骇欲绝的回头观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就趁这个时候,我抢先一步一把掐住“老头子”的脖子,然后一脚踩住地上的小黄鼠狼的脑袋,用力揉搓。
那老太太见势不妙,“啊呜”一声怪叫,化作黄鼠狼拼命的向黄草丛中逃窜,我有心要留下它,可是树上这青年快要窒息了,手上还治住两只,分身乏术,只好大骂一句:“孽畜先杀你两个家人,再敢害你,灭你满门。”
“老太太”黄鼠狼只顾逃命,头也不回,眨眼看不见了。
当下我手脚并用,下了杀手,“老头子”啊的一下变回原型,被拧歪了脖子,死了,而脚下的小黄鼠狼呜呜两声,头颅破碎气绝身亡。
扔了两只死黄鼠狼,我连忙拉断绳套子把青年放下来,对着他的天灵盖就是一下:“醒来!”
那青年嗷唠一嗓子大叫,然后趴在地上直喘粗气,喘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四处看看,有气无力道:“我这是咋了?”
我道:“没咋,下雪天太冷,你连夜赶路,冻晕了。”
青年挠挠头,道:“好像有对老头老太太……”
我笑道:“你出现幻觉了吧?”
“是吗?”青年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我道:“咦?你是谁?”
我指了指地上的两只黄鼠狼,道:“我是隔壁县的,到这里逮黄鼠狼剥皮卖钱的,迷路了,刚巧看见你昏在这里。”
青年再次左右看看,哎呀一声道:“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小熊岗,闹鬼啊。”
说着爬起来拉着我,道:“如果不是你把我喊醒,说不定今天我得冻死在这,你这恩我得报,跟我回家吧,后天我送你坐车回去。”
我心说这感情好,反正没地去,到他家睡一觉,吃顿热乎饭也不错,当下拎着两只黄鼠狼,带着小土狗跟他上路了。
路途比较远,两人脚步匆匆,等过了小熊岗,松了口气,放慢脚步边走边聊天,原来这地儿是湘黔交界处,附近没什么大城市,这青年叫李大刚,家住山下的李家岗,今年26岁,相亲相了十里外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