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懵了,这货哭个什么劲?神经病啊!
你提着桶大粪随时都有可能浇过来,该哭的是我好吗?
清朝司机越哭越伤心,最后干脆趴在了车沿上。
我等了半天,看他还在哭,就拍拍他的肩膀,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哥们儿,节哀吧!”
清朝“司机”抬起头来,泪眼磅礴道:“现在是哪位万岁爷在位?”
这句话他说的字正腔圆,还带着北京那边的京片儿,在这种鬼地方实在难得,还好这货恰巧是清朝时的北京人,那时的京片儿和现在的普通话大差不差,不然换个宋朝的人来,说官话我也听不懂啊。
“现在嘛……哪个万岁爷嘛,这个……”
万岁爷就是皇帝的意思,看来这货是个清朝遗老遗少,念念不忘他家万岁爷呢,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得利用他一下,于是胡扯道:“现在是乾隆爷的孙子的重重孙子在位。”
“这样啊……”清朝司机叹了口气道:“我下来那会儿高宗皇帝刚刚病故,没想到一晃过去了那么多年,对了!咱们大清现在如何了?”
“好着呢!”
我心说谁跟你“咱们大清”,那群通古斯野人管我啥事,道:“好的不能再好了,原来那地儿咱们不要了,送给了人家共和国了,咱们现在都打到火星上去了,定都月球来着。”
“这些后辈啊,唉!多好的地儿,干嘛让人呢,国土大了也不能这么败吧?真是……”
清朝司机嘀咕了一会,忽然抬头问道:“你是谁?你怎么来的?”
握草!聊了半天,感情你才想起来啊?
我道:“我是京城来的!不小心死了,就下来了。”
清朝司机惊道:“你也是京城来的?难怪我看你面熟。”
我一头黑线,咱们拐弯抹角八百辈子沾不着边好嘛,你能看我能面熟?
我跟着胡扯道:“是啊,是啊,我看你也面熟。”
“原来如此!”清朝司机傲然道:“我是礼亲王代善的子孙,世袭一等伯,爱新觉罗伯俊。”
都这样了,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傲气,不过论起装逼,我怕过谁?我也鼻孔朝天道:“那你不如我,我跟太宗皇帝皇太极是亲戚,直系来着,世袭一等公,我叫那个……爱新觉罗德华。”
伯俊肃然起敬抱拳道:“原来是德华公爷,久仰久仰!”
我同样抱拳道:“原来是伯俊伯爷,失敬失敬!”
说完俩人看着四周环境,然后面面相觑,都有点脸红。
伯俊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道:“都是亲戚,走!到前面儿坐去。”
好嘛,这就认了个亲戚,我提起小土狗,无比热情道:“请!同去、同去!”
伯俊边走边奇怪道:“不应该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心跳加快起来,咳嗽一声,套他话道:“唉!我刚死,不太懂啊,这地儿有什么讲究没?”
伯俊道:“太有讲究了,我给你说说吧,这阴曹共有一都九州一百六十二郡,每个郡都有阳间一个省那么大,而这里是乾州扶风郡凤尾县,是最最偏僻的地方,我下来快二百年了,连个老乡都没碰到过,整天说鬼话,所以刚刚见了德华你才那么失态。”
我不由咋舌,这是怎么分的?什么玩意儿,还带州郡的?
伯俊继续道:“但这事儿也说不太清,在下面看,是这么大,但是和阳间相接,又差不多面积。”
我点点头道:“还有呢?”
我最想知道的是,崔判官那孙子是个什么角色!
这时到了驾驶室,伯俊打开门把我让了进去,里面铺着毛毯,那只倒刺斑点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瞅了我一下,继续呼呼大睡。
我把小土狗塞进怀里,坐在了外面,伯俊轻轻一拍前面的一个木桩,十多头野猪撒丫子狂奔起来,后面车厢哗啦啦的跟着响动。
伯俊继续道:“按说刚死之人,会有酆都阴曹六司的巡捕司差爷们前去抓捕,问案审理之后,有罪还是有功劳,都会有个定论,然后该下地狱下地狱,该入六道轮回哪一道便入哪一道。”
我奇怪道:“你怎么没下地狱或者投胎转世?”
“别急啊!听我说。”伯俊道:“但是这有功劳的、平庸的人太多,阳世轮回名额有限,剩下绝大部分人都要排队,这时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一百年一千年,就看你有没有门路,如果等不及,可以下放到州郡县生活,很多人过着过着便不愿意再投胎做人,那些流芳百世的名流大儒们更是做了高官显贵,在地府继续过日子。”
我听的一头两个大,阴曹还有这种说法?
伯俊继续道:“但是里面有很多东西说不清,比如酆都有军队,年年打仗,打那些造反的鬼王,还有……”
说到这里,他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凑过来小声道:“还有仙人,这世上竟然真有仙,我的天,我听小道消息说,前段时间阎罗殿第十二位冥河王青衣受伤了,差点死掉,这里面还有点旖旎的事儿呢,据说冥河王将死未死时,说好想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道:“想谁?”
伯俊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这里面有禁忌,说了要倒霉!”
我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元呈一?”
伯俊脸色大变,看了我一眼,脸都吓白了,大有再问我,再问我死给你看的意思。
我心里有数,想了想,怀疑崔判官这事儿是不是和我身体中的元呈一有关,特别是那行地阴陀姜花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