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空气阴冷潮湿,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臭味,顶上天窗投下的光刚好照在牌位和神龛上,诡异的气息也跟着而出。
我虽然一直防备着,但明显还是被三只鬼阴了,只觉脑袋发懵,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回头就喊:“靠!我进来你们出去,什么意思啊?”
过了好一会素牙子才阴冷的回道:“没什么意思,我师祖宋亚思乃陈定命之死敌,师傅吕麒麟,姜东公之死敌,师兄何不二,陈蓝楚之死敌,懂吗?为争正统,两家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惜……我被陈伯晏那混蛋杀了,唉!……我瞧你在上面手段不凡,应是陈定命那一支,本想引你来安抚独角吞魂兽,怎知你竟是天官,今日合该为我师父吞灭,真是天道罔替,疏而不漏啊,好好享受吧,嘎嘎嘎……”
“什么你师父他师傅的!你这老太太有病吧?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用力去拉门,纹丝不动,外面也没了半点声息。
就在这时小屋中空气降了下来,冷的要命,那供桌上的神龛莫名的簌簌发抖,我紧靠着墙壁心底有点慌,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神龛还在不停的抖啊抖,我仔细的盯着一刻也不敢分神,这时忽然感觉身侧有点不对,转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破烂道袍的中年人虚影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出现,一双无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好像瞧着稀奇物一样。
“那什么……”我悄悄往后退,道:“你徒弟让我来给你上柱香,你好好坐着别动,听话!”
这人当然不会听话,轻飘飘的移了过来,双手快速的结印,口中无声的低呢。
“天官摄魂印!”
这是一种专门抽摄鬼魂的大手印,先左后右,暗合阴阳之道,很是玄妙。
我不知道这招对付人会怎么样,丝毫不敢大意,一边后退一边快速捏出“天官定魂印”,并默念咒语。
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之理,一正一反,一阴一阳,皆是定数,而定魂印安抚魂魄,恰好克制摄魂印。
虚影道士见一招不成,又来一招,而我则见招拆招,两人使的全是天官派不传之秘,这下好了,谁也奈何不了谁,跟左手和右手打架是一个道理,我越打越是疲惫烦躁,这虚影却特么一头劲。
当时的场景用玄幻的模拟手法来说是这样的:天官派当代掌教偶遇天官派前代先人鬼魂,一人一鬼展开了殊死搏斗,当时真可谓天崩地裂,河水倒流,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现实中却是:一间小黑屋里,陈拐子和一个老鬼你捏拳,我出掌,也不打在身上,就这么你来我往跟两个神经病一样。
打到最后我是彻底无语加无奈了,八卦罗盘、太阴剪纸符都用出来了,可能是一家人不打一家人的缘故,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时我正好退到了牌位旁,于是大喊一声:“先打住,休息一会。”
道士虚影似乎没有意识,只有一种施展手段达到目的本能,压根不鸟我。
我伸手拿起牌位和神龛,道:“孙子,再敢往前一步,我摔了它们。”
道士虚影终于愣了一下,我以为凑效了,心里大喜,连忙缓了口气,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道:“你这牌位的做工不行,十块钱能买二斤,你徒弟对你可不咋滴……握草!”
我正说着话,道士虚影忽然动了,一晃就上了我的头顶,然后左三右四飞快的踩着步子,最后头下脚上伸出一只手。
这手掌正对着我的天灵盖,因事出突然,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觉脑袋一晕,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那种当初被趴背鬼摄魂吸食阳气的感觉又出现了。
完了!我一时间如坠深渊,这老鬼用的什么招数完全看不懂啊,该怎么破完全两眼一抹黑。
不对!还有祖师爷画像!我拼尽全力的掏出折在衣服里的画像,伸手展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之后听天由命吧!
那道士虚影见了画像突然睁大了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跟见了鬼似的倒飞出出两个字:“师叔!”
我神智有点迷糊,隐约又听见一声叹息,一道苍老的声音道:“小麒麟。”
然后道士虚影如泡沫般消失了,牌位和神龛也是“啪”的一下爆裂。
我恢复正常,一个激灵爬起来,四周打量,发现道士虚影果然是消失了,再看祖师爷画像,上面的中年人身影奇怪的淡了很多。
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危险已除,我缓了口气,赶紧收拾了东西去拉门,可惜无论是拳打脚踢,门仍旧是纹丝不动,就这质量绝对比外面的防盗门好上好几个档次。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我比划了一下天窗的高度,发现不是高的太离谱,就把供桌移了过来,站在上去将将好够到顶,这也得亏我个头不算矮,换了个一米六几的人来,今天一准歇菜。
从天窗爬出去后发现房屋脊梁竟是一个连着一个,索性也不下去了,这样恰好可以躲藏行踪,就算准了方向踩着琉璃瓦悄悄摸了过去。
刚到“露天盛宴”那间阁楼的顶上,就听见外面锣鼓铿锵,人声鼎沸,我找了个瓦脊梁侧面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藏好,然后悄悄探头往下看。
就见素牙子老巫婆坐在首位,身旁女鬼欣欣和沈娟霞陪坐,面前是两排“大人物”和一大群莺莺燕燕,再往外是观礼的人和欢闹的人潮,此时居高临下放眼望去,真叫一个万鬼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