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石道上,清羽被呛得涨红了脸,嘴里一直嘟囔着自己所言非虚,可是他表现得越慌张、越冲动,就会让旁人觉着他是自己心里没底,在发虚。
就在围观的人群开始要把指责转向丹鼎派时,之前一言不发的黑脸道士说话了。
“你这汉子好是贼滑,你自知那妇人爱惜自己名声,根本不会站出指正,故此凭借一堂胡言欺蒙乡里,又欺我师侄不谙人情,反泼脏水于我道门,污我门派清誉,如此险恶之心实在可恶。”
黑脸道士这番话说的词寒语厉,义正言辞,再配上他冷峻的黑脸,给人一种不怒之威的感觉,这种气场上的压迫感让躺在地上绿衣汉子不自觉的蜷起了双腿,两眼瞥向一方,根本不敢与黑脸道士对视。
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被周围人群看在眼里,再结合黑脸道士所说被扰妇人不敢作证的缘由,人们的主观意识自然而然的就偏向了黑脸道士。
看到周围人群的冷眼,绿衣汉子眉心发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狡辩。
就在此刻,人群中再次响起了绿衣汉子熟悉的声音。
“你这道人仗着年长,怎能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你是在恐吓他人。”
隐在人群中的人其实说的并没错,黑脸道士确实有在恐吓,可谁让他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呢,若换做别人像他那般说辞,并不见得会起到作用。
可如今黑脸道士的威信已经建立,人群里的声音在别人听来难免会有泼脏水的嫌疑。
周围的人群纷纷来回张望,想看看究竟是谁在他们中间说话。
黑脸道士听闻人群里的反驳声,眼中流光一闪,一个健步挤进人群,道士使巧力分开人流,途中双手飞快的从他身边的女香客身上摘下几个香包,直奔刚才讲话的地方而去。
当黑脸道士停下身子,在他面前的是两个打扮流气的男子,一个留着稀疏八字胡,一个斜着个肩膀,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二人看到黑脸道士此时圆睁虎眼,一脸冷峻的紧盯自己,心里有鬼的二人不禁被道士的这张铁面骇的慌了心神,一时间两鬓汗齐流,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脸道士冷哼一声,伸手提起慌神的二人就往回走,就在短短的回程中,黑脸道士悄悄地将香包塞到了二人怀中。
走过人群,周围众人纷纷赞叹黑脸道士的力气,那两个流气男子被道士一手一个的提在手里,就好像拿着两根细树枝般轻松,要知道那二人加起来起码得有个二百多斤。
回到人群中央,黑脸道士砰的把手里的两个人扔在了地上,脸不红心不跳的冷声喝道:“之前就是你二人躲在人群里同那贼人应声附和,辱我道门。你二人说话,你们可是那贼人的同伙?”
说着,黑脸道士伸手一指地上的绿衣男子,慌得执扇男子连连摆手,一口咬定不识的那绿衣男子。
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相对还比较沉稳,缓缓的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指着黑脸道士就道;“你说是我们说话,就是我们说话吗?你看见了吗?我告诉你,没证据我上官府告你诽谤。”
黑脸道士依旧一副冷脸:“我自然没看见,但你二人说话时旁边肯定有百姓得见,只要有人指证,你们就摆脱不了关系。”
道士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一个老妇人挎着篮子走出,开言道:“道长,就是他们两人,刚才啊,他们喊完话要换地方时,那个拿扇子的小流氓踩了我一脚,他还骂我,我都六十八了,他还骂我,他简直就没教养,不是个好东西。”
一看有人先站出来了,人群里也陆续有人高声指证之前就是他们二人喊的话。
黑脸道士冷哼一声,寒言道:“证据确凿,你二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听着周围人群的斥责声和指证声,八字胡知道犯了众怒,根本不敢轻易说话。可八字胡旁边的执扇男子可没他这般的忍耐性子。
平日嚣张跋扈惯了,这执扇男子哪能忍受这般谩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恼羞成怒下,执扇男子也不再畏惧那铁面铮铮的黑脸道士,咕噜站起身,指着最开始指证他的老妇人就开口骂道:“你个脏坑褶皮的老不死,老子还稀罕踩你一脚,怎就没让你死去……”
各种脏话烂语劈头盖脸的就冲着老妇人而去。也亏这老太是乡野村妇,平日里也没少听些骂街话,不至于像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般当场晕厥过去,而是涨红了老脸,用几十年的骂街经验,连骂带砸的顶了过去。
不止周围的百姓难忍执扇男子的跋扈态度,就连旁边的八字胡都邹起了眉头,心中怒骂这没心眼的傻子,你这犯了众怒,没罪也得顶个雷。
周围人群的情绪很激动,其中多有乡野之人,看不惯执扇男子欺负老太,顿时出言呵斥,霎时间,整个石道热闹非凡,要不是黑脸道士连忙让清羽他们拦住了人群,怕一些暴躁之人早就上来殴打执扇男子了。
执扇男子也是猪油摸了心,面对众人的骂声,也不害怕,反而情绪更加激动,嘴里的脏话都不重样的往外蹦,双手胡乱指动,逮着谁骂谁,一些素养极好的人也不禁怒火心生。
隐在人群里的王仲禾古怪的看着折扇男子,他不明白这执扇男子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让他竟敢如此公然与群众叫宣,难道脏话真的有激发勇气的作用?
王仲禾看了眼装模作样安抚人群情绪的黑脸道士,知道自己这位师叔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