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着花环,秦凤祤与她同站一处,侧目低语:“太子面前,万不得玩笑失礼。”
今朝嗯了一声,心底又是腹诽起来。
谢聿与李煜,竟是名同音,听说是先帝亲自赐名,丝毫没有忌讳,可见疼爱。他出生时,虽然生母不详,但可不是一般瞩目,晋王府另外封地,京中这晋王府直接更为了世子府,也昭显了他在谢晋元心中的地位。
说来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谢晋元竟再无婚事。
顾今朝很快编好一个花环,在指尖轻轻一转,拿在了手里。
秦凤祤瞧着她动作,也见笑意:“玩心还重,你总该也收收心,早日考上甲学才是。”
今朝轻点着头,余光当中瞥见有人从堂前走出,忙是站好了,秦凤祤也是垂下了眼帘,不想还只有谢聿一人出来了,兄妹两个都瞥着他,谢聿淡淡目光扫过他们的脸,来传达太傅的话。
许是有话要对太子说,让他们先回去。
顾今朝一早告了假,不想老太傅这么三言两语就让她回去了,可是大喜,花环在指尖又是一转,她快步走过秦凤祤的身边,对他笑笑:“哥哥先去忙,我有点事先走了。”
秦凤祤见她要走,忙是叫住了她:“干什么去?先送你回府。”
兄长就是管得多,今朝对着他眨眼,摆手:“我先不回去,去中郎府一趟。”
秦凤祤还待再叫,人已经走远。
谢聿也是走过他身边,他侍卫队都那边候着,此时院中也无旁人,二人并肩而行,远远还能看见那少年的背影。她欢跃得很,走几步,还飞起一脚踢飞了石子,那个柳枝花环一直拿在手里,偶尔在指尖转上一转,走过长廊紧紧抓在手里,快几步走过转角就再看不着了。
秦凤祤很是欣慰:“他竟这般聪慧,也实在没想过。”
谢聿负手而行,目光才在那背影上收回来,脸色沉了许多:“万万没想到,景夫人会嫁入秦府,顾今朝与你做了兄弟,她与旁个不同,你这个兄长需得千万护好,多多费心。”
秦凤祤不明所以,回眸:“怎么?”
谢聿快走两步,也是唏嘘:“传闻景夫人水性杨花,可据我所知,景夫人虽是随性,但却并未此道中人。相反,她极其顾家,就是在林家时候,也对林家声誉护得紧,若不是林锦堂触到了她的伤处,夫妻恩爱也是一段美满姻缘,说起来,世子府与她有些渊源,她也算我半个救命恩人。”
倒不知,景夫人与世子府还有渊源,秦凤祤也觉她与常人不同,也不似传言那般不堪。
走上长廊,也是道:“世子知道这些,我也知道。”
不,他不知道。
前些年,景岚为了林锦堂,都不来世子府了。
她是如何拒绝谢晋元的,谢聿可是亲眼所见。
世事难料,顾今朝差点进了晋王府,转头又进了国公府,谢聿眸色一动,又是转过去瞥向秦凤祤:“景夫人的软肋,一直在顾今朝身上,你将他护稳妥了,别叫他惹出什么祸端来,多半无事,否则只怕这半路夫妻也不长久。”
此言话中有话,秦凤祤闻言垂眸,才将事情联想到了中郎府去:“世子是说,中郎府?”
谢聿笑而不语,大步离开。
顾今朝出了书院,直接去了中郎府,穆庭宇挨了一顿毒打,此时屁1股上还有伤,在自己房里懊悔,嚷嚷着无趣要出去。
可他一动,浑身像散架了似地。
中郎府里可不平静,穆庭宇这一顿打,将他娘给气病了,穆夫人本来身子就不好,昨晚上受了惊,一早过来看看小儿子,又骂了他一通,回去就倒下了。
大夫请了来,也是多年的病秧子,只能调理身子。
穆二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娘倒下,她娘掉几个眼泪瓣,他就心疼得不行,挣扎着起来了,赶紧到他娘病榻前跪了又跪,等他娘转醒了才回来。
回来就趴了榻上,疼地龇牙咧嘴。
正嚷着,顾今朝就来了。
丫鬟梅香一旁给打着扇:“二公子还是先别动了,我给扇扇,说不定就不疼了。”
少年趴在榻上,身上穿着衣衫遮掩得严严实实,正在捶地:“我穿的这般厚实,你能扇到什么,疼死了,我爹这真是下了狠手了,真是我亲爹啊!”
梅香也是急,跪坐一旁,拿着扇子红了脸:“要不,二公子脱了裤子,我给扇扇?”
穆二回眸瞪她:“脱裤子干什么?男女有别岂能不知?”
从小伺候他的丫鬟,自然也是放他屋里的,梅香怎能一点心思没有,见他这样瞪她,好像她多轻浮一样,也是多不自在。
正觉尴尬,一声轻笑在窗口传来,二人都抬起了头。
顾今朝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倚在窗外,正笑着他们:“我才来,就听见什么脱裤子不脱裤子的,是不是打扰二位了,要不,我等会再来?”
梅香更是低了头去:“顾小郎君,说什么呢!”
穆二见了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