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获得被强行取脑的惩罚。信上列了遭受伤害和所受惩处的清单。

不错,这个领导拎得清。钱敏想着,翻到第二页。

第二点,和钱敏尚未结婚,不予优待。但飞船席位还没有分配完毕,综合其身份等因素,可以为钱敏预留一个位子。

啊,这似乎不该我看,钱敏想着。但再往后翻,后面就只剩下致谢的客套话和签名了。

钱敏合上信,原样装回信封里,小心塞进手提包的内层口袋。刚想着怎么和柚子提这件事,前方就传来了紧急召唤。通讯器响得路边乘凉的老大爷都吓了一跳。钱敏赶快接起来,躲到一个角落里问什么情况。

“什么?普通交通工具上?”

“是的。地铁上有病毒痕迹。已经联系圣玛利亚做民众排查了,但追踪到的携带者……恐怕需要你来处理一下。”

“一定是我吗?”

“是的,用那个方法。就当是擒拿李卫霞的预演了。坐标发给你了,快点。”

钱敏闭上眼睛:该来的还是来了。从她被告知作战计划开始,这种恐惧就一直笼罩着她。都说没有人能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而她现在就要用这种虚无缥缈的武器去对付难缠的敌人。

就没有别人吗?就没有谁来帮帮她吗?

熟悉的感觉席卷而至。她依稀感觉到,这可能是自己失忆前经历过的一种情感。她也曾幻想过自己过去几年里经历的种种,但总觉得和现在的处境连不上;比如,她无法想像一个人要有多苦恼才会三十出头就出现深深的川字纹。

而刚才那种既视感往往会在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悄悄回溯。这不就说明了自己之前过得一直是多么苦恼的日子吗?钱敏感到了一种难挨的疏离感。毕竟现在的她,只记得自己是个快要毕业、志得意满的优秀学生。且不说境遇有多么不同,心态起码要年轻许多。

既然如此,就借着这股东风,完成任务吧。钱敏给自己打着气,

正在钱敏开始飞奔的时候,政法大楼周边稍微出了点状况。特战队员们后知后觉地发现李卫霞趴在自己哥哥牢房的窗户上时,他们也发觉,政法大楼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地出现了染病的初步症状。

“柚子,带两个人,上去查看一下;杨宇,去交涉一下,争取拿到楼房设计图纸。”

“明白!”

柚子和两个队员闪身从外侧爬上大楼低层,从一个大开的窗户里探入。

这是一个空办公室。

“这片区域是我们撤离的,还是应该留人看守的?”

“是撤离区。”柚子翻看着眼镜里投影出来的记录。

几个人稍微放心了一点,向前推进。这一层都是类似的小办公室,除了有些文件散落在地上,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柚子的目镜里实时检测着病毒和共生载氧菌在空间中的分布。数据一直一片和谐,直到他们来到一个楼梯前。

“这个楼梯,咱们的人走过吗?”一个队员首先想到了自己人污染的可能性。毕竟他们现在往后面看,一连串的脚印都是带毒的。

柚子翻看了一下行动记录,“只有普通队员携带医用外骨骼辅助撤离,这些应该不是他们留下的——看,这个脚印是皮鞋底,和咱们的作战鞋、外骨骼的脚底都不一样。”

“皮鞋?”另一个队员讶异道,“昨天那些撤出来的工作人员,就是穿皮鞋的吧?”

柚子茅塞顿开。没错,这次的报告也说工作人员受感染,这里的痕迹恐怕也是他们带出去的。她给梁斌发了条简讯说明了自己的猜测,又给钱敏留了言,叫她记得重点关注患者工作单位。

一边行进着,一边联络着,他们不久就接近了留守区域。

“这里应该有一个岗哨,一个他们楼里的保安。看样子……”

简陋的岗哨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现在椅子横躺着,桌子上溅满血迹。从干涸的痕迹看得出来,离暴力的发生已经过了一会儿了。

“这么大的出血量,得伤成什么样啊?”

“起码也是颈动脉破裂。”柚子在岗哨前给枪上好膛,“正好,血空了的活死人反应慢。行动吧!”

柚子闪身上前,两个大男人乖乖地紧跟其后。果不其然,前方摇摇晃晃的两个人影互博着。三人查明对方身份,测得完全超量的病毒浓度,然后定了心。手起枪落,两人应声倒地。三人补完刀,迅速分头搜查这一层。

“再上面一层就是关押区了吧。”一个队员看着天花板。就在这时候,那上面传来十分令人不安的脚步声,似乎相当拖沓,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在走路,或者爬行。

三人定了定神,无视楼梯上浓度极高的病毒痕迹,挺进关押层。

杨宇带着图纸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一点不对劲。她给陈美美发了条讯息,对方迟迟不回。她趁梁斌挠头研究,给钱敏留了言。对方很快回复,陈美美没事,只是太忙了。

是啊,圣玛利亚的救护车开得再快,也赶不上死神的脚步。因为急于疏散政法大楼的工作人员,先头部队没等核心仪器运达,就把人放走了。

“在当时这是正确的做法,毕竟人太多了,留在附近很危险。但现在……他们中大概有百分之三十中招了。他们下班坐的地铁和公交车,都成了传播媒介。”

挂掉电话,钱敏看向医院前的大屏幕。本市官方媒体滚动播着警报,乘坐过几条公交线路民众被要求立即前往几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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