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承认的,就是杀狗,他始终说自己只是在门外徘徊了一下,也没有门锁的密码,根本就没有进去过。”
“你相信了?”尤溪问。
任泽点点头:“他把所有事情都招了,只有这件事不认,所以我觉得可能真的不是他。”
“那又会是谁?所有的监控不是都指向他一个人吗?”陈敏之皱起眉头,似乎还没有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
“监控也有可能失真。地下停车场可以直接坐电梯到26楼,也可以直接开车从小区里面出来,只是当时大家都去看吴根生去了,根本没有想到过别的可能,这也是我从吴根生那里出来之后,才开始想到的别的可能性。”
陈敏之还想说什么,任泽却阻止了她:“现在您不用考虑怎么制裁吴根生,只需要考虑好,你要怎么处理我现在交给你的这几份文件。”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又被敲响了。
“谁啊?”陈敏之问。
“陈总,是我,杰瑞。”
她同时和任泽交换了一下眼神。
“进来。”
杰瑞轻轻地推开门,厚厚的眼镜镜片下面藏着的是眼神的飘忽与不安,他手里还抱着几份文件。
“陈总,我来是想给您道个歉。”杰瑞低着头,耳朵通红。
陈敏之大概也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只是明面上还是端着自己的姿态:“怎么了?”
杰瑞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她的桌子上:“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收了华副总的钱,替他瞒着您做了一些有昧良心的事情,比如让私家侦探提供假信息,还有……骗您说他一直只是在收小散户的股份。”
陈敏之的目光落在他交过来的文件上面,一份是银行转账明细单,一份是华礼账户的股份变动明细,而最后一份,是杰瑞的辞呈。
“这是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头问他,“临阵倒戈,还是苦肉计?”
“不是,陈总,我跟了您这么多年了,这几天我一直都良心不安,而且您已经在怀疑我了,我收了这钱,肯定是会查到我这里来的,与其让您自己查出来之后对我失望,不如我自己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杰瑞的眼眶有点红,的确,他是一路跟着陈敏之打拼过来的,看过她为这个公司付出的心血,只是到底,人的贪心,让他选择了背叛自己的老板。
“我把华副总给我的钱原封不动地转了回去,还有,他其实一直在和几个重要的股东联系,并不是全都在收购散户。现在他的股份已经有40%了。”杰瑞继续说,“陈总,我真的对不起您,如果这一次您被华副总……那一定是我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再面对您,所以请您批准我的辞呈吧,除了辞职,我想不到更好的道歉的方式。”
尤溪十分惊讶地看着任泽,40%的股份啊……在一家上市公司里面,真的就算最大的股东了。
她依稀记得,陈敏之手里也不过17%的股份。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大家都还模糊着的时候,危机已经这么严重了!
“行了,你的辞呈我会好好考虑。”陈敏之皱着眉头说,看得出来是真的在生气,“你先出去吧。”
“好,”杰瑞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真的特别对不起您,陈总。”
杰瑞出去之后,陈敏之捏着他送过来的文件,坐在椅子上,自嘲一般地笑了:“证据不来的时候,找都找不到,一来全都来了。”
任泽的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你那个助理,是个聪明人。”
任泽刚才看陈敏之那不咸不淡的反应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杰瑞被收买的事情。而杰瑞突然把所有的事情摊牌,这种先发制人的手段,反而可能会给自己创造一线生机。
“我决定了。”陈敏之把所有文件用一个文件夹装好,站起来,对他俩说,“华礼虽然有心害我,但他依然还是我的儿子,而且他是华严唯一的儿子,不能去坐牢。任泽,还是谢谢你,帮我绝了吴根生这个后患。”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敢看尤溪的表情,她也是她的女儿啊,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她现在,要为了自己另外一个老公,去保护这个甚至对自己有很大恶意的儿子。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