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好一通发作后,吓得仓皇逃离了京师,算他运道不错,被亲戚举荐,当了个仙门外门弟子,便又抖起来了。

叶情原本以为杀他不易,后来才知他在仙门并不用功,资质也算不得上佳,混了些日子便被逐出来,在人间当个“仙师”,仗着法术权势作威作福,实际却连江湖的一流好手都比不上。

他使了个计策,有人引着那文士去轻薄了个美貌妇人,那妇人刚烈投井而亡,其家人不甘,要个交代,文士却仗着势力害得人家破人亡。

两个月后,那文士的头便被人高吊在城门楼上。却是因那家主人的二弟乃是关东一位豪侠,但少有人知道这层关系。那豪侠回家探亲时,见家中败落,十分疑惑,得知是此贼所做,当即将此人诛杀。

但那人家中势力颇大,在黑白两道发下追杀令,又追杀那位豪侠,那位处境倒不妙。而叶情借刀杀人,首尾做的干净,根本没受什么牵连。

水栖霜没注意到这事,自叶情权势日盛,她便觉得那股压迫着她魂魄的诡异力量似乎又活跃了起来,她自己的魂魄之中蕴藏的力量本比那力量强大,但是因为不得其法,与之对抗起来,颇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叶情发现了她的异样,竟然每日抽出了些时间来陪她。水栖霜原本佩服他坚韧执着,怜悯他身世凄苦,却心寒与他狠辣手腕。自她提了话,叶情却没什么变化后,便很少同叶情说话。

但叶情的作为却让她困惑起来:“别人或许不清楚,我却看你做事看了那么久。你做事逐利——可我又不能做什么,对你有什么价值?”

叶情回道:“这数十年来,你的容貌没有丝毫变化,这不就是价值么?”

那是因为在你记忆里,我的容貌自然不会有变化。水栖霜气得两颊微鼓,像只生气小仓鼠。这话终究因为负气,却没说出来。

她原以为叶情是出于当年的感激——陷入绝境的卑微少年遇到给予温暖的光明少女,不应该纳头就拜倒在光明之下、接受暗夜中的白月光普照吗?还在商队里的时候,商芷和她偷偷一起看的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水栖霜一时气愤,竟说漏了嘴。叶情唇角微挑,手攥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叹道:“西土有先贤说,话本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水姑娘……”

水栖霜双颊飞红,直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恨恨:叶情这种重利重权、心如铁石的人,不要说拿白月光普照他,你就是拿太阳给他烧了都捂不热。

但那日之后,两人关系竟稍微缓和了一些。

水栖霜百无聊赖地对付着那股力量,再被迫围观着叶情的生活,她渐渐发现那股力量并不主要针对她,她似乎只是个附带品,那么主要针对的是谁?叶情吗?

她还没想明白,叶情便遇见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江湖帮派,毕竟重义的多,他帮中一位香主为给兄弟报仇,劫杀了一位富商,却招惹上了一方势力。恰巧有个叛变的长老,借着这契机,与那势力搭上的头,意欲夺权,叶情以极强硬的手腕压下了着场声势浩大的叛乱,他决断果决,快刀斩乱麻,很快了结了一场叛乱,但帮派之中也少不得伤筋动骨。

战后处理,那位惹事的香主处理倒没什么争议。只是那位长老,叶情却将其家中一干人等——包括毫不知情的老幼妇孺一同杀了干净。直杀得人胆寒。

水栖霜见他那日坐在高堂主位,面色平淡,随口一个“杀”字便决断了一干人的性命,下面的豪侠们噤若寒蝉,一言不敢发。

她不由就想起了叶情在墨城唱戏被苛责那一日,那文士面上的讥诮、戏谑与叶情面上平淡的神情重合,同样大权在握,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一言决人性命。

她忽然觉得齿冷,质问道:“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他,水栖霜并没有说是谁,叶情却轻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神色漠然,一双碧蓝的眸子深沉如海,所有人都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众人走后,叶情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问,我和他有什么区别么?”他思索了一会儿,面上露出轻蔑和不屑的神情,“我与他不同。”

“他不如我。”叶情斩钉截铁道,他骨子里的傲气、野心毫无保留地全然释放了出来。

“那种好酒色、靠家世的废物,追逐声色,遇上高官贵胄,便战战兢兢,全意臣服。”

“他有家世,却只能欺压无权无势的百姓、下九流的贱民,对强者,媚颜奴骨。他入仙门,却不勤恳抓住仙缘,谋得一个长生久视,反倒贪恋人间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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