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人又说,人家窦燃也到了转型期,可人家可以慢慢转。女演员的黄金时期,本身就比男演员短。而她再不转型的话,很快就会没有戏可拍了。
听听,多恐怖啊!
要不然她也不会答应给一个卖脸上位的丫头配戏。
休息的时间还有最后的五分钟。
冯千云握着手机的手心变得湿漉漉的,她将手机解锁,从联系人的名单里翻找出了那个好久都没有联系过却依然烂熟于心的号码,拨打过去。
窦燃的私人手机也放在了柏涵那里。
这几天的中午,他都是这样,掐断自己与外界的联系,一个人呆在保姆车里。
对外宣称午休。
可柏涵跟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午休就午休吧,搞的像闭关一样。
柏涵怀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信息,是一个170开头的陌生号码。
他默记下了手机号,没有接听。
他哥特别讨厌别人接他的私人电话。
窦燃这一觉睡了有四十分钟,睡的特别好,根本就没有做梦。
两点十分,他脸色阴郁地出了保姆车。
柏涵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先说了下午的拍摄计划,又说了刚刚那个陌生来电。
窦燃接过了自己的手机,按着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喂!你好!”
手机接通后,他说。
“你又没记我的手机号!”
冯千云埋怨的声音传了过来。
兴许是才将睡醒,窦燃至少反应了十秒钟的时间,才想起她是谁。
他淡淡地“哦”了一声,轻描淡写的要命。
冯千云气的冷笑,那些娱乐媒体都说她和窦燃的关系好,实际上…好吗?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
不过是国戏01届里属她和窦燃混的最醒目而已。
因为醒目,所以才总会被媒体硬拉到一起。
只是为了新闻的流量。
冯千云还记得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她默默无声地叹了口气,平息了心里杂乱不堪的失落和愤怒。
尽量像无意间问起:“我刚才做梦梦见咱们上学的时光了。”
“哦。”
“窦燃,你有晴多的消息吗?”
“没有。”
“她也真是的,走的时候,居然连你都没打一声招呼。我一直在想,她的身体那么好,肯定不会是像电视上演的得了不治之症那么狗血的原因才不告而别。会不会是遇到了真爱……”冯千云故意笑了一下,“要是她退学嫁人去了,没准儿她儿子现在都十几岁了,儿子像妈,一定会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帅小伙。”
“哦,千云,导演叫我了。”窦燃打断了她的话,客气又疏离地说:“我先挂了,咱们改天再聊。”
兴许是刚演完怨妇,冯千云的情绪还没有调整回来,她无比怨念地说:“窦燃,你就这么烦我吗?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从来都不会给我打一次!”
这是个挺无聊的问题。
窦燃装着没有听见,直接挂了线,他把手机又递给了柏涵,拿了剧本盖在脸上,很快就一动不动地陷在折叠椅里。
柏涵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里的念头有很多。
他哥不喜欢冯千云,就差把不喜欢写在脸上了。
他哥说起瞎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拍摄表上写着呢,今天下午的两场戏,一场是三点半开始,一场是五点半,导演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疙瘩蹲着呢!
还有,他要找个时间和刘总好好说一说,他哥的身体最近不太好,动不动就想睡觉,有点虚。最好找个靠谱的老中医补一补。
窦燃根本就没有睡着。
这瞌睡啊,以前是怎么睡都不够。
现在好,要么是睡不着,要么是睡着了不做梦。
距离上一次做梦,都过去好几天了。
梦里,他还等在超市门口。
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可能是最近不够忙,闲得发慌。
从前他忙的一年里没有一天的休息时间,除了上戏、各种宣传之外,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
也可能是年纪越来越大,变得害怕孤单又怀旧了。
从前不是不想那个人,却从来没有想的这么难受。
偶尔也能梦见她,梦见和她一起四处做龙套,每次都能开心地笑醒。
而不是像现在,在梦里,她的脸都是模糊的。太难受了。
他想见她,即使是在梦里。
窦燃的奶奶是个居士,他从小就跟着奶奶一块儿吃斋念佛,家门口不远处寺庙的方丈也言过,说他有那么一点佛性。
他其实不懂什么叫做佛性,大约是因为他不会着急的性格。
可是现在,他很急很急。
尤其是听见冯千云那句“没准儿她现在儿子都十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