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关照你家妻女?”
傅岩逍这下才是真心笑出来,不问原由,不追究前事,只是坦然接受,又瞬间明白她与贝凝嫣的感情,并不多问,这种朋友,实在是难得一见。但是她在今生也拥有了。“你也知道,凝嫣她原本有个未婚夫婿,霍逐阳,我前一阵查得他尚在人世,日后他会回来的,若是我到时不在了,你帮着考查一下他的品行为人。”
这已经是有点托孤的味道了,赵思尧心下酸软,语气生硬地回绝,“你自个的妻女自个操心,这个忙我不帮!”
傅岩逍心里也是酸涩难当,若是有个五成把握,她又哪里舍得把贝凝嫣拱手相让,亲自推向霍逐阳怀里。只是这一行结果尚是个未知之数,方才她在短短的时间内转过无数念头,但是实在是九死一生之局,或者是九死未必能有一生,她可以骗着贝凝嫣说这毒能解,但需要点时间,免得贝凝嫣又是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但是她不能不考虑若是真的不幸身死,这母女俩如何自处。虽然她之前所作的安排布局,可以让这母女一生衣食无忧不受人欺,但是,让贝凝嫣孤苦一生非她所愿。她听赵思尧虽然是生硬地拒绝,这不过是要激起她的求生意志,若她果真是身死异乡,赵思尧自然会是替她完成这一心愿的。若是她身死未归,而霍逐阳又回来了,中间有赵思尧的穿针引线,凝嫣应该也会是能够自然而然地选择霍逐阳的吧。
她已经敏感地感知到了,因为她的介入,这《红袖招》的故事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按书中的发展,她们成亲三年后,也就是在这个时间里,她应该已经从蜀中领着另一个美女回来,而且霍逐阳和刘若谦也应该是到了杭州,但是现在这些都没有发生,反而是她中了无解之毒。而她与贝凝嫣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与书中所说只有兄妹之义从来未曾同床共枕一说也是有了出入。所以,她实在是对这次能否生还毫无把握,不能不提前做好安排。
由于这事情得瞒着贝凝嫣,傅岩逍看着她那忧心情切模样,总是莫名心虚,舍不得那么快离开,想要在活着的时候多陪她们母女一段时日,但每每一近身动情,便会咯血,时日一久,贝凝嫣必定会能够想清楚其中奥妙,到时想要瞒过去,就是难上加难了。所以很快就定下了行程,对贝凝嫣说是为了防止两府知道这一消息,只说是出门赴蜀经商,这中毒之事绝不可外传。这事发突然,傅岩逍走得也急,贝凝嫣纵是心思玲珑,也是窥不清其中哪里不对,只信以为真,这人是要远赴蜀中去求解药,一旦求得便会回来。临行前只来得及去庙里求了平安符,又是连夜赶制了几件贴身衣物让傅岩逍带着。临行之日也是不敢送,怕是会忍不住哭,也怕忍不住会求傅岩逍让她陪着去。
傅岩逍为了贝凝嫣千般万般的算计,也算准了这何府定是瞒不住是要来闹的,贝凝嫣虽是跟着她经商也是颇有一手,但她对着自家亲人总是过于心慈手软,再因为她本是女子之身却又是不自觉地动了情,这日后交锋起来,在生意上未必会输得了,但面对他们去府里闹,肯定是气短了几分。而她相交的不过几人,除了与织艳颇是相投之外,对其他人不过是场面上的交情罢了也说不上几句心里话。特意求了织艳闲来无事多去贝府走动走动,劝慰一下,也能让她稍松下心神,不要再像以前那般只一个人在府里痴守苦熬终日不见欢颜。
府里的其他事务,安伯已经是告老还乡,对外的萧忠和贺大可帮着,在内有拢春照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差错,若是她真的有去无回,赵思尧那边自然也是替她了了最后一个心愿。实在算是安排得很完满,算无遗策,什么都无须再担心,不用担心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不用担心她会否生活无靠,不用担心她一生孤苦……但是,傅岩逍在渐渐远去的马车上,望着渐渐的杭州城,仍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自来了唐朝后,从来未曾流过一滴泪,没有为谁哭过,但是,面对这刚刚才得以解开那人心结,得到她的承认与接受,刚刚才拥幸福入怀,却不得不生生分离,这揪心之痛,又有何人能懂。若是果真是身死异乡不得生还,又如何甘心。她替搁在心尖上疼的那人安排再是妥善完满,但又怎抵得过她能亲自带给她幸福,有再多的人陪在她身边,又怎么能抵得过她给的温暖。没有人知道她在天冷的时候,需得蜷缩着在她怀里才能睡得安稳香甜;没有人知道,她只喜欢粉荷;也没有人知道,她喝粥喜欢喝烫一点的,说是要喝得微微出汗才更畅快;没有人知道,她喜欢看她笑;也没有人会知道,她贝凝嫣,深深爱过一个叫傅岩逍的女子。
机缘巧合遇美助解毒
既然对外宣称是赴蜀经商,开头那两日,便是跟着商队慢行,只仇岩心急如焚,觉得自家主子的病情是一刻不能耽误的,只恨不得日夜兼程马上赶到蜀中才好。到了第三日,傅岩逍也是换成了骑马,只说是有要事需先行一步,这商队仍是按着原计划行进,若是他们那边事了,会到在约定时间里到约定的地方与他们会合。
这两人两骑,便是真的日夜兼程赶赴蜀中,仇岩给傅岩逍备了能提升体力的药,又是教她练了内功,虽然傅岩逍以前懒散不肯受苦,但这生死关头,倒也是不敢偷懒,她又是聪明悟性极高,也不求得以大成,只求能让自己体力能够维持住,反正这噬情之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