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一副不看不听的模样。
“你既然来了这,就该知道朕想要什么。距皇后身份揭穿已有十载,朕也尝试过放皇后的血给地牢中的犯人喝,可效用极其微小。根本不是当年那两个太监的下场。”殷于学松开手,在自己的龙袍上擦了擦,“若她是阮家继承圣女血脉的女子,这结果朕能想通。可她却是你的女儿。”
男人豁然转身,似笑非笑。
“你莫不是在欺骗朕?”
“若她真是阮家之女,我便不会来了。”梵宴不急不慌,“华砂族人,男子四十,女子三十有五,才会继承华砂特质。她今年三十有二,还未到年龄。自然不会有多大效用。”
“换句话说,皇上若用的是我的血,那效用便一样了。”
殷于学将信将疑,他直觉有些违和,可面前的男人说的话似乎并没有错处。他将自己的血有用的事情暴露出来,又增添了几分殷于学的信任。
“将他先带下去,”殷于学顿了顿,又道,“和皇后安置到一起,让他们父女俩也弥补一下确实多年的感情。”
*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
皇后蜷缩在角落里,轻声问着。
“……是。”
男人微不可查的攥紧了手,好似很挣扎,但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皇后不再说话了。
阮家虽然声名显赫,可内里关系其实一团糟。父亲不爱好寻花问柳,只对那青梅竹马的表妹情有独钟。奈何表妹身世低微,连个妾的身份都是高抬了她,实在进不了府。父亲对她爱若痴狂,顺从家族之意娶了母亲,新婚后就置了个房子,将表妹养在其中。
她和那外室的女儿几乎是同时出生,若不是当时父亲被家中长辈压着在母亲产房外,否则早就溜到了外室那边。她记忆中,小时候很少见到父亲,也没怎么得到过爱。直到八岁时,那外室和孩子得急病暴毙,父亲心灰意冷一段时间,才渐渐把关怀放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家族有个所谓的长房之长女是祖先血脉。也知道有这血脉之女,八岁时便会继承秘法,可她迟迟没有,只是告知长辈,并没有收到传信。也是同年,外室母女皆亡。
母亲为了她长女的身份费尽心机,却没想到,她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说说你把我换过来的故事吧?”
*
“如何?”
殷于学泡在黑乎乎的草药浴中,袅袅热气蒸腾而上,将他与殷珏深有七分相似的面容隐在雾气中。
“皇后与那华砂族人已经聊起来了,那人也说起了皇后被换到阮家的细节。我在外面听了许久,确实毫无破绽,和我让人去查的也很符合。”张天师一旁,时不时拿起草药查看。
“我看,您大可以相信那华砂族人的话。记载中,华砂族人是异族中出了名的纯善,也是因为至纯,才会淡薄。他们是不会说谎的。”
“是吗,”殷于学若有所思,“派人看着,记录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与查到的对比。”
“是。”
*
夜深人静,梵宴被宫人带到另一个屋子里,没有一句吩咐就离开。
梵宴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就算是父女,也没有夜晚同屋而眠的道理。
他坐在床边,一身白衣整洁,如同来时一样。外面寂静无声,屋内连根蜡烛都没有,漆黑一片。
“宴宴,我来接我们的女儿了。”他轻轻的说着,声音极小,仿佛刚被说出来就湮灭在空气中,从未存在过。“当初便不该答应的。”
“答应何事?”
殷珏深的魂体飘在半空中,他一睁眼,就在这个地方。恰好听到男人的叹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