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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疾驰着到了一地势开阔处,周围树木稀落,没有多少借力的东西,黑衣人无法施展自己所长,只得徒步自四面向他冲来,施展围捕。
公孙戾暗中培养的十八支死士各有一长,围在他四周的这一支所长的就是轻功,若不能施展轻功,武艺也就和普通的高手差不多,远不如钟桓。
可来的,却是整支暗卫,里里外外包围住他的人,数以百计,他知道寡不敌众,亦没有捷径可以走,免不了一场血战。
为首的黑衣人蒙着面,对他瑟瑟狞笑:“右相大人此刻是不是感到疑惑,那些在暗地里潜伏着保护自己的人怎么还没出现呢?”说罢扬手一抛,抛出一个黑布包裹来,骨碌碌地滚落时映出一地的血迹,包裹滚落到马蹄边上自己散开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了出来,周围的黑衣人也纷纷朝他抛出刚刚斩获的头颅……
十人的头颅,血淋淋地散落在他周围,圆睁着双目,怵目惊心。
那黑衣人又笑道:“怎么就只有十人呢?之前灭掉我们一支队伍数百兄弟的可不只这十人,右相大人,其余的人都去哪儿了?你最好让他们快些现身来保护你,否则你自身可就性命难保了。”
一众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迅速列阵,对跨在马上的他形成环绕之势,一边提着剑绕着他徐行一边打量他,目光像生根的螺钉将他钉得死死的。
他知道他们在挑一个一起攻上来的良机。
剑光恻恻泛寒,翻转的剑刃如游龙低吟,在伺了半刻钟后,突然电光火石般朝他急冲而来,黑衣人手中的剑缓疾变幻,快时如同闪电,寒光亦如电,无论是使用者还是它呼啸着要刺杀的人,都被它的寒光激红了双目。
刚避开架在头顶的三五剑锋,又有利剑劈来足下。曲伯尧提气腾身跃起,直直立在了马背上。面对黑衣人频繁的攻击,他也只能被动地躲避那接二连三架来的剑刃。
见状,四名黑衣人眼神相互示意,挥剑一扫。
身下的坐骑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咔得脆响,四肢俱被齐齐斩断,骏马暴毙在地,几乎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一拨黑衣人挥剑就来斩他的足,另一拨身跃起挥剑向他刺来。
足下失去了支撑物,他忙点着堆上来的横七错八的剑刃,快速踏于其上,身子左侧右避,又一次灵活地躲开了对方的突袭。
堆上来的剑竟助他借力,黑衣人迅速抽回。
趁其不备,曲伯尧看准背后一人,握住剑柄反刺过去,一剑没入他胸口,借机踏着坠落的尸体一起落到地上,继续往前奔。
两名黑衣人先飞身追了上来,曲伯尧举剑一拦,“锵”得架住来剑。以一抵十,一人到底是吃不住十人的劲力的。他拼尽全力将长剑推上前去,握稳剑柄,蛟龙捣海般左拨右挑,挑出一串缭乱的剑花,密不透风地向黑衣人震去。黑衣人虽众,前赴后继地涌上来,也无一人能近他的身。
尽管如此,他的精力却在一点一点地消耗,这样下去,迟早会筋疲力竭,他无法一直抵抗下去,干脆破釜沉舟,就拼个你死我活好了,“铛”得一声长剑一斫,荡落了眼前一群黑衣人架来的剑,黑衣人只觉手头麻木,还没来得及吃痛,已被他一剑斩落首级。
第二批黑衣人又齐齐围攻送上剑来,眼见避无可避,将被剜刺心脏,情急之下,他一个釜底抽薪,使出蛮力斫挡开了。
……
嚯——
背后劲风一扫,他只觉后背突然袭来锐痛,额角冷汗涔涔滚出,背后被人偷刺一剑,他一声怒吼,像一只犹斗的困虎,被一群野豹围困,虎目生出寒光,以势不可挡的蛮力突围,徒手握住了那人插在背部的剑。
那黑衣人惊得愣住,被他眼底猩红的戾气威慑住,一时分神,他一用力,竟徒手钳住剑刃,生生将剑柄推入了黑衣人的腹腔,黑衣人被穿肠,呕出一口血,软软跌落在地。
更多的人围攻上来。他彻底被激怒,发狂地与之搏杀,肉泥在他剑下飞跳,洒出的血红像飞雪扬絮……
……
几十个回合下来,数百的黑衣人搏杀到了最后也只剩下了十余个。
他四肢酸木,注意力越来越不能集中,几乎筋疲力尽,他预感到即将抵挡不住,这样下去迟早会命丧对手剑下。
黑衣人人多势众,一批精疲力尽后便退去喘息,换另一批上前与他缠斗,而他根本没有喘口气的机会。
他竭力振神,一鼓作气又斩去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