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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念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一闪,他将她堕在地上,喝道:“你怎么不早说?”
她瘪着嘴哇得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不许哭——”
一声就喝止了她的眼泪,媛媛一颤,眼泪夹在眶内不敢往下流了。
“在这里等着,别乱跑。”说罢他阔步返回,疾步如飞,枝头累累垂挂的青梅打脸而过。
......
“右相大人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去哪儿啊?”翠茵突然从青梅底下拂枝穿来,拦在了前边,“贵主知道右相大人来看郑家小娘子了,特意让奴婢来请右相大人过去和她说说话呢,相爷放心,媛媛刚刚已被下人抱回去了。”
“让贵主稍等,本相现在没空!”说罢他欲绕过她。
却又被翠茵拦住了,翠茵笑道:“若是关于玉鸾的事呢。”
他定下了脚步,回头将目光投至她的脸上,翠茵说:“贵主特意吩咐说,在见她之前,先让奴婢带相爷去见见玉鸾。”翠茵让开,伸手往前一引:“请——”
他睨了翠茵一眼,阔步来到那玉鸾门外,顿了顿,破门而入。
翠茵抱臂立在门边,笑意深浓:“相爷不要太心急,别吓坏玉鸾了。”
他几乎一把扯下一处拂动在眼前的重重帷幔,一步一步接近了那玉鸾的床帏。
绡帐随着疏进来的微风曳动,上绣团团牡丹锦簇,帐外的小银钩上悬垂两只铜鹤镂花香炉,鹤嘴里袅袅衔吐出两条乳白色的烟气来,夹杂着一股刺鼻而浓烈的香气,快要掩盖住了帐内那种浮动的暗香和那女人的体味。郑媱的身体是什么味道,他最清楚不过了,绣着鸳鸯的锦被拉过了那平躺的女人的头顶。
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乱撞,他看见了玉枕外的一缕乌发,慢慢撩开了纱帐,伸手要去掀被,那被子却自己剧烈抖动了起来。那女人在紧张地发抖。
“媱媱.......”激动地喊了一声,他快速按住她不让她动弹,一手抓住锦被,力道之大,揪出了一被的褶皱,迫不及待地要看清里头的人,于是随手一抛,将覆于其上的锦被掀翻在地。
被子内的女人玉颜花貌,穿着极薄极透的纱衣,皓体若隐若现,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抱臂坐起,瑟缩着下巴,红着脸,时不时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对不住......”他忙转过身去,退出帐外,疑惑地看向朝他走来的翠茵。
翠茵笑道:“她就是玉鸾,贵主知道相爷的心思,所以特意找了一个与郑媱相似的女人,你看这玉鸾的眼睛特别像郑媱不是吗?”
眼睛确实有些像,但也只能说有些相似,倒不至于像媛媛说的那样一模一样,她不是郑媱。
翠茵又道:“贵主有意将玉鸾献给相爷,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相爷您的心意呀。”
他面色寒得如九尺之深的寒冰,只有肌肉板滞抽动:“带路,本相要见长公主。”
“好。”翠茵躬着身,低头请他出去,在他越过她时,抬眸往重重帘幔里的锦屏瞥了一眼,退出阖门,请他去见长公主。
长公主又坐在牡丹园中神情雍容地品着“武夷水仙”,见他到来,面上的喜色如同杯中的茶叶跃动浮沉,长公主屏退了左右,朝他慢慢招手:“见着玉鸾了?如何?像不像郑媱?你若喜欢,本宫就把玉鸾送给你。”
他仍是如以往那般对长公主板着一张黯然的脸,长公主却始终笑得不动声色,叫他一瞧,没由来地腾起怒火:“姑母,你到底将郑媱藏去了哪里?究竟想拿她怎么样?”
“本宫的乖侄儿又来质问本宫了......都这个节骨眼儿了还想着女人,能成什么器呢?”长公主嫣然笑着,垂首将蜀锦裁成的丝绦撩到腕后,拨弄了两下腕上的玲珑玉镯,整饬了两下翟衣,再抬眸时整张脸风云突变。
她蓦然挥掉石几上的瓷器,冲他疾言厉色:“那老狐狸顾长渊殚精竭虑地推上的户部的人,你暗杀了吗?那后宫失势的阮家女被扶起来了吗?收到手上的兵权才多少?......如此多刻不容缓的大事你不去绸缪,就知道三天两头地为了一个郑媱跑来质问本宫,本宫非但没有藏了你的郑媱,还千辛万苦地给你找了一个替身玉鸾,你不要,又来找本宫兴师问罪了是不是?”
他镇静道:“不劳姑母挂心,灏心中都有计筹,顾长渊新推上来的人活不过今晚,阮昭华应该很快就会复位;兵权的收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从长计议,慢慢地张罗结网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