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凤……”
岑凰思绪飘忽,一刹那飞到了远处。
千年一度的天宫酒宴。
岑凰微醉的脸颊上飘起两片酡红,比那盘中仙桃颜‘色’更好,他的视线远远地瞟来,形如‘玉’竹的手指勾着耳边的流霞丝线穗子,转盼流光之间,笑容里尽是挑逗。
岑凤端起一只白‘玉’盏,琼浆‘玉’‘露’顺着杯口倾泻而出,一条阔袖遮住父皇的视线,酒已下肚,他的目光仍在岑凰身上久久徘徊。
哼哼,岑凤,我吃定你了。
他不像父皇那么易怒,也不像诸仙那般善言谈,总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和姿态,骨子里其实是个不甘寂寞的伪君子。瞧,瞧瞧,瞧瞧瞧,他此刻的眼神儿,‘浪’‘荡’、贪婪、不矜,一望可知吉凶。
岑凰最讨厌伪君子。凡是洁身自好的天神在他眼里都是伪君子,而自己的皇兄岑凤,是三界里最大的伪君子。一提到他,岑凰就一脸不屑。在父皇和臣僚的面前,岑凤是无可指摘的大圣人,天界的希望之星。可在他二太子的眼里,岑凤的眼神要荤有荤要素有素,而且贼能贼能装,凭经验而论,这样的人绝非善类。
岑凰是父皇定力不济时生下来的,放‘浪’形骸是他的本‘性’,这是神鬼共知的事,没有人责怪他。岑凤就不一样了,当年父皇年富力强,定功深厚,生儿子只有一个目的,传位,所以他一时一刻都不可以放纵。岑凰有时候心里想,自己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幸运的,岑凤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幸的。
这一刻,岑凰借着几分醉意突然灵感迸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最大限度地用自己的“幸”来反衬岑凤的“不幸”,酒宴上那霸气地一瞥,便是他给岑凤抛去的第一个媚眼儿。
“……没有什么难的。”
岑凰的神思飞回,对东山妖姬道:“若是打开了莲印,就可以汲取灵骨中的太古元气了么?之后要怎样做呢?”
东山妖姬道:“历代,只有天帝才能汲取神皇的太古元气,若是岑凤已经将太古元气汲取,那就只好求他帮忙了。”
“我明白了。”岑凰拱手道:“多谢妖姬娘娘指点‘迷’津。”
东山妖姬嫣然一笑,一根指头钩住了他的腰带。为何她总用一根指头接触他,因为她知道自己力气太大,怕不小心捏坏了他。岑凰耳边忽地一声风响,电光火雷般迅速地被她拽到面前。
东山妖姬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殿下要如何报答我呢?”
岑凰捋捋心口,感觉有点别扭,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指推开:“娘娘将拯救我娘子的方法告诉小王,小王今夜理当舍命陪君子,啊不——是,是舍命陪美人,不过,小王最近身子不太方便,啊不——对,是身体有点虚弱,若要勉强为之,料其无法周全,还望娘娘海涵,待小王回去补一补身体再来报答娘娘,如何?”
东山妖姬知道他是个滑头,这些话不过是托词而已,可他身为堂堂男子汉,居然找这么烂的理由来推脱,真是可笑复可气!
东山妖姬笑道:“殿下身体虚弱为何不早说?殿下生‘性’倜傥不羁,游历诸方遍访美人,想必是劳累过度了。殿下有所不知,我这东天神柱上盛产极品雪蛤,雪蛤油能解虚劳、补虚损,坚益肾阳,化‘精’添髓,最是进补上品。殿下可以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我命人给殿下多捕几只雪蛤来,做成可口小菜,早晚随餐服用,定能收到神奇功效。”
岑凰‘抽’了一下嘴角,低头沉‘吟’不语。
东山妖姬看着他黔驴技穷的样子,失声一笑,忽听见他心里在说:哎,我这么晚还没回家,娘子一定都快急死了。
只见他手掌一旋,立时出现一个观微‘门’,‘门’中显现出一幅画清晰的画面。
雉妖独自坐在宫‘门’口,噘着嘴自言自语道:“小龙这么晚还不回来,一定是又被那些酒‘肉’朋友给绊住了……”
岑凰收起观微‘门’,叹了一口气,心想,既然娘子是这么以为的,也只好拿这个当借口了。
东山妖姬问道:“她为何叫你小龙?”
岑凰五指轻轻旋了一下,观微‘门’再次打开,出现了一个画面:
雉妖面无血‘色’地靠在‘床’上。
岑凰从外面快步走进来,难过地将她揽在怀里:“娘子,我害你受苦了。”
雉妖含泪道:“你休了我另娶吧……”
岑凰不高兴地看看她:“不许再说这种话。”
雉妖趴在他怀里大哭道:“可是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是男胎!”
岑凰长叹一声,也没有说什么,这自然是魔王之咒的劫数,任何人也没有办法。雉妖小产后一直郁郁寡欢,岑凰从虚清塘中捞了一条小泥鳅,略施法术,将它变成一条银白‘色’的小龙,盛在一只大鱼缸里,捧回了家。
他兴冲冲地跑回来:“娘子,娘子!我捉到了一条小龙!”
雉妖惊讶极了,以为真的是龙,从此悉心喂养它,渐渐开心起来。可是小泥鳅的生命非常短暂,没过几天就死了。岑凰怕她伤心,便用□□术把自己变成一条小银龙,跳进了浴缸里,每当雉妖来喂食时,岑凰就不得不吃一顿海鲜大餐~~~~~其实神仙是不吃东西的。
后来,雉妖发现了这个秘密,再也舍不得让他变成小龙,又不想辜负他的良苦用心,就捧着鱼缸去湖边放生。
岑凰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