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眉头挑了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不动手?”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耶律德光怒急,厉声反问,手一挥,“在契丹,还没有我耶律德光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李从璟和冯道双双嗤笑一声,冯道更是摇头,似乎都不愿跟耶律德光说话。李从璟心肠好,给耶律德光面子,说道:“那么今日,在我李从璟面前,你的不败金身恐怕要破了。耶律德光,国书在此,李从璟人头也在此,你,要取哪个?”
耶律德光脸色阴晴不定,他似乎在犹豫在纠结,在李从璟眼中,他整个人似乎都不太好,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一股痛苦的气息。
终于,耶律德光咆哮一声,“在契丹,我耶律德光,就是说一不二的王!来人,给本王剁了他们!”
李从璟怔了怔,似乎也没预料到耶律德光如此狠辣,骂了一声我操,就要拉着冯道往后退。
其实这不能怪耶律德光,确实是李从璟给耶律德光的打击太大。葫芦口一役给耶律德光造成多少麻烦,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尽的,关键是这么久以来,耶律德光放下身段来结交,那也是破天荒的事情,无非就是想挖出李从璟的身份,但却到最后都没能如愿。
最后,耶律德光有料想到李从璟是个探子,但他如何能够想到,这个商人李京,就是他立志要一战而败的劲敌?这还没上战场,耶律德光就被李从璟耍得云里雾里,跟耍猴子一样,这让心高气傲的耶律德光如何能接受?
便是这些姑且不论,李从璟展现出来的心机和魄力,也让耶律德光极为忌惮,所以他决定干脆杀了了事,哪怕会有很大的麻烦。
“王子住手!”这时,一骑从街上奔来,竟然是一个宫里太监打扮模样的人,他手里还握着一简文书,下马后跑到耶律德光和李从璟面前,勉强稳了稳心神,“皇上诏书:元帅收兵,大唐使臣搬入驿馆暂歇,明日朝会召见!”
李从璟等人转危为安,他们看耶律德光的目光,就更戏谑了些。接触到李从璟的目光,耶律德光怒吼道:“这里没有大唐使臣,皇上怎么会如此下令?待我拿下这群-奸商,再回去向皇上复命!”
“元帅,万万不可!皇上有口谕!”太监连忙跑到耶律德光跟前,脸色复杂的对他低语道:“皇上要奴才告诉元帅,李从璟方才已经向皇宫递送了国书,表明了身份,并在西楼大肆公开了他们的身份。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李从璟等人是大唐使臣了!”
“什么?!”耶律德光看着李从璟手中的“国书”,一脸恶心。
太监叹了口气,继续道:“皇上令元帅收兵之后速速进宫,有重大军情!”
“什么军情?”
“古北口驻军急报,三万唐军日前突兀出现在边境!其游骑活动频繁,有大战迹象!这表明了是李从璟的后手,若是我们对他们不利,那三万唐军,随时可能攻入草原!”太监苦涩道,他应该身份极高,这才能知道这些事情。
“唐军岂敢?!”耶律德光大怒。
太监眼神怪异,不得不老实道:“他们还真敢!另一份军报:近来南疆数个中小部落,包括契合部,遭遇唐军骑兵偷袭,部落被毁,部落中成年男子,皆尽被斩杀,无一幸免!并且这些唐军扬言,他们这是为前日元帅出兵蓟州,讨一个说法!”
耶律德光差点儿从马上栽倒下来。他指着李从璟,咬牙颤声道:“李从璟,你……”
李从璟笑了笑,“我很好,多谢王子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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