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函眼见着自己的卖身契化为灰烬。他心口涌起一股热流,对仙师感激涕零。
诗函低头看去,他左手小拇指上的一点红斑消散了。
那点红斑,便是身上毒丹留下的印记。
这红斑,是让醉仙居所有的奴隶都记住他们的身份,警告他们永远不要违抗醉仙居的安排。
此时,红斑没有了,卖身契也没有了,诗函终于自由了!
诗函泪流满面,他又迅速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抖着唇给周惟磕头:“多谢主人,多谢主人,多谢主人……”
“……算是一种缘分吧,”周惟喃喃了一句,她对诗函道:“起来吧。”
“是!主人!”诗函站起身。他用手仔细的擦了擦脸,露出那张精致的脸庞,对着周惟笑了笑。
相比于在醉仙居的生活,诗函此刻非常高兴能成为周惟的侍从,他心中甚至有些期待。
若是周惟拿出一张新的卖身契,让他签上自己的名字,他也不会有一点不甘心。
诗函甚至有点希望,能快点“属于”主人。
李俊躬身道:“主人,今日,是要留在醉仙居?还是回擎天殿后山?”
李俊口中虽然这么问,但他心中有八成把握,周惟是会离开醉仙居的。
之前,李俊把解契丹交给周惟的时候,他清晰的在周惟眼中看到了“不屑”的神情。
他的主人,很少会有这样一种态度。
今天,却很反常的对醉仙居露出了这样的神情,这只能说,他主人已经对醉仙居的一些行为。感到不满了!
因此,李俊笃定,办好了诗函的事情,主人一定是要离开醉仙居的。
果然!
周惟道:“回擎天殿后山。”
“是。”
李俊、柳枫,还有诗函三人跟在周惟身后,出了醉仙居的大门。
在大门口,他们遇上了擎天城“三公子”——张恒、陆九、花殷。
看到周惟出来。张恒和陆九忙躬身一揖:“周道友。”
相比于昨日。今天,两人看向周惟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寻与尊敬。
周惟也回了一礼:“张道友。陆道友,花……道友?”
花殷正木然的看着周惟身后的诗函,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
因为周惟见得都是仙师,诗函早早低下了头。此时倒是没有发现花殷的目光。不然,他定会被花殷的目光吓个半死。
“花道友?”周惟再度张口。
张恒推了花殷一把。声音中带了几分急躁,他高声道:“花殷!你怎么了?周惟周道友正与你见礼呢!你这样实在太过无礼!”
花殷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周惟的“人”,张恒就怕花殷对周惟的“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只要花殷还有点理智在,就不能为了一个“美色”。而得罪周惟。
花殷回过神,他的手抖抖抖,抖得不成样子。
花殷咽了咽口水。颤抖的手指着诗函,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惟:“周惟。他,他,他……”
看花殷的表情,周惟暗暗觉得好笑,她对着花殷点点头:“对啊!我把他买下来了。”
花殷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他抖着手,指指周惟,又指指诗函,语无伦次:“你你你——他,他他……”
此时的花殷,完全没有了fēng_liú公子谈笑自如的模样。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傻!
张恒看不过眼,他一把拉过花殷,把他藏在身后,对周惟抱拳道:“周道友,花殷今日失礼了。周道友可是要回去了?”
周惟点点头:“正是。”
“那周道友好走,我们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他日若有机会,希望能再同周道友一同论道饮酒。我等的府邸,周道友也知道,随时恭候周道友大驾。”张恒道。
陆九也道:“随时恭候周道友大驾。”
周惟笑笑:“有机会的话,一定去。”
说完,周惟就带着三人走了。
擎天城三公子站在醉仙居门口,目送四人离去。
就在两天之前,擎天城三公子,还是等着周惟来拜见的姿态。不过两日功夫,他们便改了想法。不要说让周惟亲自登门拜访他们,就是他们去拜见周惟,他们也担心扰了她修炼。
花殷还木木然站着,脸上依旧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张恒摇摇头,怒其不争的重重拍了拍花殷的肩膀:“你啊!脑子都哪里去了!不就是一个漂亮少年吗?醉仙居里难道还缺?你若是就喜欢这样的,自己找个血统差不多的,养个十几年不就行了?干什么为这个同周惟……哎!懒得和你说了!”
张恒一脸怒气的离开了。
陆九也摇摇头离开。
花殷呆了半响,好半天才回过神,猛地窜向张恒:“啊呀!我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靠我靠我靠!”
……
周惟回到了擎天殿后山。
七年时间,周惟原本住的那间小楼,已经有其他修士住进去了。
这回,擎天殿给她提供的小楼,是另一座。
这小楼的模样,和七年前的那座,并没有太多差别。
小楼门口,周惟回头,道:“诗函,你跟我进来。”
“主人,那我和柳枫先回去了……”李俊看周惟和诗函进了小楼,自然想离得远远地。
万一,打扰到周惟就不好了。
“嗯?”周惟微微诧异,挑眉道:“你有事?”
李俊低声道:“没有。”
“好,”周惟点头:“你们俩在小楼外候着,过会儿,我有事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