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明白。”
“事情轻重缓急,我都知道。”雪姨叹气:“所以我一直都守着这个秘密,谁都不敢告诉,若不是今日情势危急,我也不会来找你。”
代君撷站起身,走到书桌边拿笔匆匆写就几字,折叠好:“马上派人把这张纸送到北郊云山,亲手交给甫仁,一定要记得要亲手交给甫仁——小莲——”代君撷唤进小莲,把纸递给她:“雪姨会派人护送你去北郊云山,把这张纸亲手交给甫仁,别的人去我怕她不相信,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恩。”小莲重重的点头。
“出发吧。”
雪姨叫来几个侍卫交待一番,几人便立刻离去了。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雪姨看着她。
代君撷走进内室,坐在梳妆台前:“叫来侍女为我梳妆,木柜里还有我的凤袍,为免我历朝陷入内乱,我也只能如此了。”
“好,我马上去办。”
历城东城门,黑云压城,叶落怀带着一众大臣站在城楼之上往下看,顿觉触目惊心。
“叶落怀,你谋害先帝,逼死忠良,今日我护国军定要拿你人头,祭奠先帝在天之灵。”阳城将军一番话正气凛然,再加上宝马良驹虎虎生风,她一个手势起落,身后顿时响起了震彻天地的呼喊声,整齐划一的皆是一个杀字!
叶落怀也不甘示弱:“给我准备战甲宝马,我今日亲自上阵,定要把这叛军首领斩杀于马下!”
“不可啊大人——”曹无期连忙拦住她:“刀剑无眼,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圣上想想啊,若您有个好歹,我们身死事小,圣上还那么小,没有您,她会如何啊!”
“唉!”叶落怀一拳砸在墙砖上:“历城将军何在?”
“末将在!”
“历城的八万兵马都集结在此,我把她们都交给你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虽老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将:“叛军也不过才十万而已,远道而
来,疲累不堪,这场仗,不可能输!我与众位大人就在此,誓与城共存亡!”
“末将遵旨!”
“慢着!”伴随着齐家的一句话,刀光顷刻即现,齐家的匕首抵着叶落怀的后背,而曹无期和胡嘉二姐妹也被刀剑所包围,其他没出手也没被架着刀的大臣皆呆若木鸡:“皇父摄政大人,对不住了,若不是你非要断了我子孙的活路,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事到如今,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有没有谋害先帝,你自己的心里最清楚,圣上即位以来不过一月,你便施行暴政,令举朝上下人心惶惶,姬宁找到我,要我与她里应外合,我之所以答应她,皆是因为我知道,你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把我仕官赶出朝堂。”她扭头看向历城将军:“吩咐下去,开城门,迎护国公主回城。”
“慢着——”一个声音似从天边飘来一般,听到这句话,众人皆似白日里见了鬼一般,面色煞白,这其中,叶落怀尤甚,她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那是谁,也知道她一旦出来就意味着自己彻底失败了。
大臣们却不知道,她们皆向着声音飘来的方向看去,那人从城墙之下缓缓而上,首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珠钗满发的一个脑袋,那珠钗个个凰纹,除了皇家,是没有任何人敢用的,众人的眼睛越瞪越大,直至那人露出颠倒众生的一张绝美的脸,已有人吓得七魂去了六魄,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话都不敢说一句。
“孝温…皇…皇上…”齐家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脱落,她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糠筛。
那些大臣也终于反应过来,皆磕头如捣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代君撷手一挥,身后的侍卫皆上前来压住了刚刚出手的大臣和将领。
代君撷看向叶落怀,眼神清冷:“叶落怀,你知罪吗?”
“我——”顷刻间,叶落怀心内就如翻江倒海一般,她看着城墙之下,心想如今败了被她羞辱是死,就这样跳下去也是死,还不如就跳下去,也省的受辱,正想要动作,代君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内一震。
“我把江山交给你不过两个月而已,你就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你知罪吗?”
叶落怀猛然回头:“撷…撷儿…”
“你真傻——”代君撷微微一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她们质问你,你怎么就不说出实情呢,噢…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当初你答应过我,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你真是傻透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告诉她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叶落怀目瞪口呆,刚刚代君撷挽她的动作那么自然、那么熟练,而她此时的语气也那么天真烂漫,宛如两人在打情骂俏一般,她无法相信,前
几天还指着她鼻子骂她无情无义卑鄙无耻的人此刻居然会说出这些完全子虚乌有的话来。
难道是雪姨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与撷儿一模一样的人来?不,不是假的,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容貌或许可以相象,但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与这浑然天成的高贵是寻常人根本无法模仿的。
这是真的撷儿…
可是她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呢?
为了给自己解围,为了救自己?
她不是恨极了自己吗?为什么还要救自己?
叶落怀马上得出了一个结论,代君撷这是为了救历城,为了让历朝免于战争,可是只要她一出现,战争就必定可以避免,她却为何还要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