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辉亚在照相馆正准备泡方便面,刚撕开包装袋,手机就响了。他看了号码,接电话直接就问:“你在哪个店子?正好,我还没吃晚饭。”
“你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我说请你吃饭了吗?”老三的声音很是郁闷。
“废话。”黄辉亚不耐烦道,“再啰嗦,我挂电话了。我这泡方便面的水开了。”
“好,好。你到……”老三沉吟下,“到南塔井这条街来,我找好店子发短信给你。”
放下手机,黄辉亚吹着口哨掐了烧水的电源,收拾一番,锁门,骑门口的电动车突突去了。
到了南塔井,老三的短信已发来了,是旺鸣菜馆。黄辉亚找个角落放了电动车,进了菜馆。
菜馆不大,不及老三乡菜馆三分之一,但有个小包间。老三已在里面就一碟花生米喝上了。
“就等不急了?”黄辉亚进来一看就撇嘴了。
“你又不是远道而来,讲究个球!”老三放下酒杯,大喊一声,“老板,上菜!”
黄辉亚轻笑道:“说说看,谁让你有这么大的压力?”
“有眼见!这也能看出来。比我家那老捕头差不多少了。”老三嘿嘿一笑,坐直了腰,“坐,你不会是他暗藏的那个关门弟子吧?”
黄辉亚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初,坐下。但老三已经从他短暂的气息变化里得出了证实。
菜端上来了,两荤一素,其中一道菜是红烧划水。这是店子的招牌菜,以青鱼尾巴入菜,烧得味浓酱亮。
老三给黄辉亚倒了酒,“这酒怎么弄,快刀快枪还是老牛拉破车?”
“边喝边聊吧。”黄辉亚清楚他的酒量,不去较那劲。
“第一杯,干了!”老三跟黄辉亚碰了杯,一口干了。
第一杯黄辉亚奉陪干了。
“来,夹菜吃!”老三指着那道红烧划水,“这个红烧划水是这店里的招牌菜,味道挺不错的。”
“哈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都满屁股债了,这公子哥的德性不改,还不忘好吃好喝啊!”黄辉亚笑道,夹了一块鱼吃,“嗯,味道确实好!”
“好歹都要吃。”老三轻松道,“咱不还留下青山在吗?”
“哦,对了。阿依莲来了,你可得小心!”黄辉亚透露了这个消息。阿依莲参与盗闯王剑的事,不是鲁局也不是谢天成告诉他的,作为一个老刑侦,他在营救按摩技师彭娇,就明白了这点。
“她来了?”老三有点吃惊,闯王剑丢失她在这里,现在又出现了,他失口道,“难道是冲金凤冠而来?”
“金凤冠?”黄辉亚警觉地问。
“来,喝酒。”老三自知漏嘴了,便岔开话题,“哦,听说黑市上出现了一批古董。”
黄辉亚“哦”一声便不动声色了。
老三在想那晚出现诡异的曼陀罗幻象,是不是与阿依莲有关。他问:“她来多久了?”
“差不多快十天了。”黄辉亚道。
时间对上了。老三心里有数了。密宗有观想曼陀罗的境界,一定是阿依莲悄悄到附近施出了邪术,但与自己修炼的内气相抵触,所以,有那晚的情形发生。
阴魂不散啊!
“你担心她找你麻烦?”黄辉亚看他在思忖,道,“没关系,我以后跟着你就是。”
“你跟着我?”老三凑近去看他眨没眨眼,“你是说要做我保镖?”
“你不是要去莽山勘探吗?”黄辉亚义薄云天,“我跟着你做你们的炊事员怎样?”
老三愕然,“我要我雇你?”
“兄弟一场,赏口饭吃吧!”黄辉亚轻描淡写说,“反正你们要请人做饭,请谁不是请!”
“好吧。包吃包住,工钱每月二千一。”老三倒也爽快。野外勘探多是就近雇人做饭。
“包吃包住!荒郊野外,你们那也叫包住?”黄辉亚瞪眼,“二千一!你真好意思开口?”
“不够的叫那个老捕头补上。”谈到钱,老三那是六亲不认,“凭什么我替他付酬劳?”
黄辉亚暗道,这家伙真是思维敏捷,错愕之间就能琢磨到要点。他嘿嘿一笑,“四千块。周末算加班,四十块一天。”
“你走运,幸好唐兵没在这。要不,他立马给你几捶。”老三端杯喝口酒,嘿嘿一笑,“小锤四十,大锤八十。”
“四千块雇一个保镖兼炊事员,公私兼顾,你赚大了!”黄辉亚规劝道。
“莽山那个茶场是怎么回事?”老三认真问。
“我不太清楚。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有规矩的,只管拿钱干活。”黄辉亚不肯说。
“你确定不会把我卷进去?”老三觉得还是有言在先好,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莽山,是你的福地!”黄辉亚是这样回答的。
老三一脸的乌云,敢情你是拿我做挡箭牌,而且,我还得付你工钱?他挥手道:“这买卖没办法做。”
“再好好考虑下吧!”黄辉亚道。
“不用考虑了。”老三摆了摆手,又端杯,“喝酒,喝酒。”与黄辉亚碰杯时,看到他指甲上有带棕黄色的条纹,“你肝脏有毛病,抽空去医院看看。”
黄辉亚放下杯,看看指甲的手,“在也看得出?”
“人过三十天过午,男人从三十岁开始,身体机能便开始倒退。你东奔西走,大半夜还猫在角落里,跟狗仔队似的,没毛病才怪。”老三思忖下,“算了,我给你一个不花钱的良方。关元穴你知道吧?就在肚脐眼下,每年夏秋之交,用艾条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