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求你了……说到这,已经再也无法抑制的泣泪。她的眼泪,二十年来,只为怀里的女子而流。
怀里的纳兰姑娘依旧奄奄一息,只那眼角浅浅的有道泪痕。
雨,尽数落在她的身上,脖子上,再凉,都比不上怀里的女子无法睁开眼,唤她一句,阿生。此时,她才惊觉,自己错过了多少那样柔情的目光,错过了多少和这人相守的时光。自己,有多么,不惜福。
她的泪落在女子惨白消瘦的脸颊,心疼难抑。终于放声痛哭出来,“裳儿,你不要死!!”
她几时有过这样的绝望和哀求。她怕她再也不能睁着一双温柔暖意的眼睛望着自己,她怕她再也不能满含深情的唤自己阿生,她怕,怕她死,所以求她,看在自己的份上活下去。
白马疾驰,拼了命的要将两人送到目的的,天若有情,天若真的有情,段姓阿生心想,请拿去我的余年,换她回眸……
到了绝顶山,白马瞬间瘫倒在地,不住的喘息。段衍生激动的握着女子渐趋冰凉的手,蓦然对着白马一拜,“你若能活下来,就是我永世的伙伴,恩人!”
白马鼻腔里喘着粗气,那模样就像是在催促她上山一般。这马,当真是通了灵性。
段衍生背起女子,开始一步步的上山,想当初第一次上这绝顶山,她二人是凭了一腔傲气,靠着绝世的轻功凌云直上。而今,一人性命堪忧,一人身受重伤,再难那样轻易的上山。
连日的雨水,山路崎岖,每踏出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绝顶山山势逗,又透着冷寒,
段衍生将外袍脱下为纳兰细心的披上,自己凉着一双手,有时上往山上,还要手脚并用,极为艰辛。
她撑着惊世剑,借力向前,越过重重阻碍,遇到一个矮坡没防备的脚下一滑,摔出几步远。泥水四溅。
“裳儿?裳儿?!”段衍生急忙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狼狈以及再次裂开的血痂,手忙脚乱的将躺在雨水里的女子抱在怀里,一脸失措,嘴里念念有词,“没事的没事的,裳儿,裳儿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了,师傅会救你的,”她停顿一瞬,神情终于坚定起来。“大不了,就是死,我也不能让你一人死!”
绝顶山的路,好漫长。段衍生十指染上鲜血,在爬到最后一处高平的山坡时,这绝顶山算是上来了。
枯树铜铃,静谧庄严。
段衍生轻轻的放下女子,蓦的跪在地上,“弟子段杀,恳求师傅救她一命!”
风声飘散,一丈老人翩然而至。当日见她还是举世无双的fēng_liú人,今日她自称段杀,这寓意再明显不过,她在恨,恨天下人伤她,恨天下人误她,甚至,也在恨自己。
唉,他走到段衍生面前,亲手将她扶起,刚触到她的冰凉的手,一丈老人大惊!
他料到惊世剑主有一道生死关,但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惨绝。他暗想,山下的那群人究竟是如何虐待了她的徒儿,惊世剑主,世间王者,竟被逼的险些入魔自救。
他望向身侧奄奄一息,憔悴难言的女子,北离之尊,惊世剑主,生死都在一线,段衍生能如此,大半的便是因了她了。
他睿智冷静的双眸闪现出一丝不忍,犹有怜惜。“徒儿放心,便是北离之尊有一缕活气,为师也能助她重生。”
段衍生暗淡的眸光乍染放出光亮。
“不过,你二人生机相连,生死聚在一线,若要救她,你当是要为她引血重生。”
段衍生心下止不住动荡,毅然决然,“今日徒儿把话说明白,她生我生,她死我绝不苟活!”
一丈老人望着徒儿眼里的决然,丝毫不怀疑,若是纳兰死了,如今的段杀,当真要杀尽天下人。他心里酸涩,却也难过。
惊世剑主本身就是天之王者,不该如此呀!
昨日段衍生,今日段杀,看不破恩怨生死,迈不出人世情仇,便是日后关乎天下的大劫呀!
他回头望着自己的徒儿,我能救得了北离之尊,可是,救得了你的心魔吗?
段衍生狠狠的磕了一个响头,天空突然降下一道惊雷,一丈老人看着自己的徒儿,甚至有几分惶恐,“徒儿谢过师傅!”
一丈老人痛心疾首,造孽呀!
便要扶起,就见段衍生飘如飞叶的身子向后一倒,得师傅应承,她终是肯放下心来。气血翻涌,真气耗竭,一丈老人急忙探上她的脉搏,神情一慌。望着段衍生嘴角泛出的猩红,连番讶异,这负荷,早已超出习武之人的几倍不止,若非下山前,他为她重締筋骨,此时的段衍生哪还有命在?!
一丈老人痛惜着望着这两人,能到他绝顶山,他的徒儿舍命将人送来,纳兰红裳筋脉俱损,武功全废,若是不及早出手,北离之尊,便是真的要废了。若不将她好好的还给自己的徒儿,惊世剑主,醒来以后怕是要疯。。。
唉!他重重的叹上一句,世人悲苦,也就只能难为老儿我了!
☆、第75章天下主先皇诏令(倒v)
第七十五章:天下主先皇诏令
清风自来,孤落祥和。
一片静谧里突然炸开一道清脆声响,恰似锦帛尽裂,又如同暗夜里撕开的光亮。
司徒府。住着整个孤落最聪明的越大人。越大人,复姓司徒,清傲孑然。
半年前带着贴身丫鬟来了孤落,以女子之身在太妃寿宴上献礼,剑舞潇洒,锐气于锋,纵是北大将军都败在她一舞绝杀上,这样的女子,甚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