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手,素手微凉,但见她眉头一皱,“天寒地冻,裳儿怎不多穿一件?”说着就伸手暖了她的手,两人执手相握,别样的柔情。
同样的夜,同样的清风,同样的凉。
黄小一从里屋走出,梅花树下,青衫孤寂,背影寥寥。
从云桑走到孤落,从越凉醇再到司徒越,她受的苦,不比旁人少。初入孤落,身逢异乡,可想而知,成为举国皆知的司徒大人,越凉醇是有多么的不易。
黄小一至今还记得,那段落魄却难忘的时光。而越凉醇不愧是越凉醇。她眸眼里盛着热慕,从初初动心到今日相随,黄小一学会了什么是野心。她的野心,便是要一颗真心。
她痴痴的望着梅花树下的那人,从卑微到如今,黄小一终于学会了抬头挺胸,无所畏惧。她要成为有用的人。哪怕有朝一日,越凉醇不再需要自己,也无法遗弃自己。这就是她胆战心惊的野心,却不是不可能。至少,她开始对自己交心。
青衫女子回眸,神情萧索,“小一还记得我们离开云桑的那日吗?”
黄小一点点头。这是自然,她不光记得那日,同样记下的是她为了一个叫做青横的女子,大开杀戒。那时的凉醇,陌生,残忍。隔着岁月,她再次抬眸,竟惊叹凉醇眼底的疲惫。她知道,这人从云桑走到孤落,时隔一年,再次踏上故国领土,为的是什么。
越凉醇的心事,可以是青横,可以是纳兰红裳,也可以是段衍生。这三人,牵挂着她的心,一个是为知交,一个是为了情意,剩下的便是对惊世的不甘。越凉醇,从来不甘败在人之下。这些,小一明白,但也只能明白。说不破,道不明。说开了,反而是过。
越过边界,明日,便能到云桑了。越凉醇心情有些复杂。
再归来,你已经成为她的人。风中叹息,如夜色一般凉。可是,我不甘心呢……红裳,你何苦看不到我的好?
我越凉醇,不比那段衍生差上毫厘。
那段衍生可以为你做的,抛弃名利,袖手天下,越凉醇苦笑,这有何难?难道,成了执念便只能痛苦吗?
黄小一站在几步之外,只觉得此时的越凉醇拒绝任何人。
夜,浓重,散开。好比心情抑郁了再和缓,朝阳,无论何时,都是以崭新明媚的姿态交替升起。
越凉醇身穿锦绣衣,一身的富贵荣华气,带着浩荡的车马入关而来。太妃有旨,愿和云桑结盟。此行,越凉醇身为孤落权势极高的司徒大人,代太妃入云,自是得到了云桑的礼待。
此情此景,故国重游,越凉醇微眯了双眼,静待归时。
在场的无人知,今日司徒越,乃昨朝越凉醇。司徒越大人一层黑纱,杜绝了一切的探寻。
前来迎接的是云桑诺王的亲信。
一路风景,司徒越大人缄默不言,只是身边的女子在应付诸事。一干云桑官员沉默不语,虽是疑惑,却也不敢逾越。代太妃出行,结两国邦交。就是再失礼,他们也要好生相待。毕竟,四国局势变化莫测,得一盟友,对于如今的云桑再好不过。诺王千叮万嘱,不可坏事。于是,诸官员默默的放低姿态,不欲多事。
途径绝顶山,行驾的车马突然停了下来。司徒越从半副銮驾上走下来,半副銮驾,是太妃对她此行的恩赐。自然,也是让人不敢慢待。
因了面纱,看不清司徒越脸上的神情,黄小一的心突然沉了一沉。
段裳二人隐居绝顶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司徒越招手吩咐人暗中说了几句,便见大内高手纷纷上山。
官员们疑惑。“今日车马劳顿,依在下看,应该歇上一日,不知陈大人怎么看?”
那陈大人,也就是诺王亲信。“司徒大人所言甚是。”
司徒越抬眸,望着高耸入云的绝顶山,沉下神色。
绝顶山上,琴瑟和鸣。
“裳儿的琴艺可是愈发精进了。”
红衣翩然,美人神采飞扬。段阿生见此,趁兴起舞。黑色长袍,白发白雪,恰似,雪中仙。
纳兰笑言,“这天下,不单是焚琴宫里的云偿能奏一曲。”
段阿生闻言动作一滞,笑得fēng_liú倜傥,含着温情暖意,长袖递出,衣袍鼓动,伸手便是将女子揽在怀里。“裳儿这是吃醋了?”
纳兰笑得妩媚,“怎敢。”
段阿生一见不妙。三日前,云偿托人将养身护体的丹药送来,本以为裳儿不知,却没料到,这生醋竟是隔了三日才发。
“云偿好意,裳儿切莫多想。”段阿生一脸势弱。
纳兰见此,横眉,“多想?本宫若多想,你可吃的消?”一句话,说的某人一头是汗。连本宫都出来了,看来,不妙,大不妙呀!
于是,向来能说会道的段阿生陪着自己的媳妇,说了半日的好话,到最后美人计,苦肉计都用上了,才见公主大人展颜一笑。
“其实,纳兰并不知此事,可见你心中有鬼。”她不过是从突然多出来的丹药猜测一二,能将世间难求的良药这样大方的送予人,除了云偿,她想不出第二人。
阿生,她自是信得过的。如此,多少是有些敲打的意思。
见她笑了,某人也就不再追究她作弄一事,裳儿欢喜,她便是欢喜。
凉风洞,温柔乡。
正当段阿生要与之缠绵时,洞外多出一些陌生的步伐声。
纳兰趁势将她推出,段阿生出来时有些气愤。但还未将气撒出来时,就见一行大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