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越凉醇对纳兰如此,黄小一对越凉醇又何尝不是如此?
落魄时,孤寂时,苦寒时,这人的暖心话语,几乎撑起了她满是阴霾的天空。待她觉醒突围,那人,却已经入了情伤。怪就怪,错过了与她相知的最美时光。怪就怪,有人痴情,也有人承受绝情。
“来了!”越凉醇起身从马车跳下,小一尚无感应,就见这人急匆匆的下了车。刚要掀帘子下车,就听到一句清朗好听的问候声。
“故人别来无恙,段杀见过司徒越司徒大人。”段杀一身绣金的黑衣缠纹衫,容光焕发,衬着白发,缥缈如仙。
越凉醇透着面纱看到她,仍旧忍不住惊讶。“你……”
你果真红颜白发……
与段杀站在一起的,是那抹熟悉的红衫,在梦里魂牵梦绕。我视你为暖心人,你我可有一世相守?越凉醇眼里盛开出精光,满满覆盖的俱是纳兰的身影。
段杀默不作声,一身风度。
纳兰执了她的手走到越凉醇身边,一步步就这样决然的踩碎了某人的梦。她笑得矜持,却也美丽。“司徒大人,别来无恙。”
越凉醇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纳兰有此举,她早有预料。不过,疼痛却没有料到如斯。
黄小一望着三人,只觉得这三人站在一起,便是天下的决战图。她弄不清为何会有此感,但肯定的是,这三人,皆成龙凤。
时光静止,有一霎的倾城。
段裳二人一年后首次下山,当二人情深似海,容貌惊天,这八个字得到印证,无论是云桑人还是孤落人,都觉得是一场震撼。
这就是传说里倾了四国的惊世公子,这就是人言里毁誉参半的段杀,这就是举国尊贵为情抛却一切的北离长公主,这就是眸眼深情爱恨执着的纳兰。
于是,这两人携手再现人世,认识的不认识的,心中惊讶。
这就是,两名女子,执意相爱的模样。
越凉醇唇角泄出苦笑,黄小一心里微微发苦。别人的爱恋若能成全,何以我的如此艰难?爱错了人,如同走错了路。越凉醇不愿回头,她本孤苦。如今,走下去,奢望不再孤苦。黄小一命里,值得纪念的只凉醇一人,除了归宿,就是边缘。
“我很好,红裳。”
一句话,一个称谓,一个语调,轻而易举的把三人,把三国推到三人身上。人们猜疑,这司徒越大人究竟是何许人?直呼北离长公主的名讳,隔着两国,却是旧识。
段杀笑得轻描淡写,“我的妻,司徒越大人还是看清一点再说是好。”笑意里,含着锋芒。
越凉醇笑,“你便能确定,她是你的妻?”语气质疑,不去看两人相握的手心。
这样的谈话,已经是颠倒伦常了,偏偏这几人目中无惧,了无顾忌。旁人,又是一惊。莫非,这司徒越大人也是好女色之人?
纳兰委婉,“司徒大人怕是也看错了。”
“我是纳兰,是阿生的人,自然是阿生的妻。”段杀,又名段阿生,是纳兰一个人的阿生。
空气瞬间开始凝结,越凉醇的怒气凝了冰。“就是山本官也能移平,何况一个阿生?!”
纳兰沉眉,“大人官威之盛,还是不适合去做愚公!”
两厢沉默时,段阿生将纳兰护在怀里,笑得肆意,“恐怕,若想平了阿生这座山,至少,司徒越大人要先覆了天下。”
话里之意,若传出去,司徒越再是隆宠,被有心人利用,太妃怕是不能容一个野心甚大的臣子。
越凉醇冷笑,“何时,段衍生成了专逞口舌的人?”
段阿生笑得灿烂,像一只得意的小刺猬,“真抱歉,在下是,段杀。”
☆、第84章两国谋凉醇划算(倒v)
第八十四章:两国谋凉醇划算
黄小一猛地去看越凉醇的反应,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双手,如若她料想不错,此刻,藏在衣袖里的手该是紧握的吧。越凉醇含着冷笑,眼神如刀,直向白发女子。
“段杀!好一个段杀!”
段阿生温存了笑,“司徒越大人,承让。”
越凉醇狠狠的挥了衣袖。纳兰红裳声色不动,敛了眉眼,言语淡淡,“今日故人相见,本是要将司徒大人请上绝顶山的,奈何大人皇命在身,思来想去,还是应早早前行。我二人就在此与故人分别了。”
纳兰说的这番话,无疑是道逐客令。
段阿生若是一座山,越凉醇有心除之,她怎会予她好脸色?没有情绪,便是逐客。如此,越凉醇心痛更甚。
段阿生不再去看越凉醇,扫了一眼身旁的黄小一,视线有一霎的停顿,而后,执了纳兰的手便要转身。
“司徒大人,段某奉劝你一句,不是你的,最好,不要奢求。”
两人,从山上下来,走开,又是平静无波。如同路边的芳花,静静的盛开美好。人们只能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口,有话却无从说起。
毕竟,已经隔了往事。而往事里,国人对段裳,多是杀意和顾虑。今日,她们就这样,转身拒绝了江湖天下,如此心境,让人多少生出几分喟叹。这,俱是叱咤风云的人。
越凉醇目光悬在红衣幻影,痴痴念念,却无法教人停留。为什么,执子之手,永远不是我越凉醇!
随行的车驾仪队就这样,目睹两人倾城一晃,在视线退去。
女子一颗心到现在也无法平静。段衍生的那一眼,就像是窥破了世事,看透了自己,明悟,豁达善意,如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