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会不会cǎi_huā?
其他的狐狸林洛然说不准,她家养的这只,除了不能口吐人言,万事都与人一样,应该说比人还要讲究些。
吃饭前要洗手,吃饭要用碗筷,睡觉前还要洗了脸和脚才回窝。不知是白狐教养的,还是来林家后给惯的,林洛然某一天大早晨起来,发现它拿了片大叶子卷了,在收集花蕊间的露水——她还以为小青狐要做什么,仔细观察了,发现它花费两小时收集的一捧花露,用来洗脸了!!
当时那深深的震撼感,林洛然记到现在。天可见怜,她作为一个女的,对付那张脸,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都是胡乱洗洗了事,收集花露?……用水系术法其实也很方便吧,但是林洛然的生活态度养成多年,真没想过这么讲究的做法。
“你该不会是,认识这狐狸?”林洛然试探着问。
小洪斌看得很茫然,这个姓林的姐姐,怎么对着一只狐狸说话,能听懂吗?
小青狐生动有灵的一个白眼,颠覆了洪斌对狐狸的认知。
这个女人真的很笨!天下间的狐狸,谁像它这样特别,都长的大体不差,它是认识那朵花……现在还有人能画出这种花吗?
多少年了,它敢肯定那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漫天漫野的山坡,青的看不见杂色,唯有每年六月,一夜间绽放七彩的花蕾,花开一日,到了太阳落山时就会凋谢。朝开暮谢,那些凡人不曾见过这样的异种,越传越离谱,都说摘得花一朵,可许一个心愿,真真可笑。
能实现心愿,天下间可没有这样的异宝,那些笨的要死的人却真信了,每年来盗花的人络绎不绝,后面惹得它烦了,将居住在属地的凡人都赶了出去……小青狐眼里闪现一丝明了,除了那些从来没变聪明过的凡人,再也不会有人曾见过这花了吧?
真是奇怪,眼睛里进了沙子么,小青狐用爪子擦了一下,那水花又自动冒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它自己还在拼命擦,落在林洛然三人眼中,却是它抱着罐子哭得稀里哗啦。
打发了洪斌将剩下的罐子带回去,林洛冬和黄维鉴看了又看,小青狐虽然常常抢人东西,但大家都知道它x子,林家也没人讨厌它,这是两人第一次看平时很“蛮横”的小狐哭,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洛然想起戚教授曾无意间说过,《山海经》中那个青丘之国,狐族的王者就是青色——它该不会是见物思家了吧?
前不久她还亲身穿越过时空,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所展现的这么简单,在林洛然看来,许多神话都以山海经为蓝本,必然是有道理的——或许这本来就是一本,类似于《九州异闻录》之类的游记?不过后者是结丹修士,前者却恰巧记录了那段失落的历史。
如果真的有青丘之国,又在哪儿呢?
林洛然眼中一丝怜悯,它这样小,一直跟着白狐生活在地底世界,还能找到回家的路么?
………………
陶家村世代做陶,民族保卫战时搬来山中避祸,这里也有黏土,那制陶的手艺当然没丢,山中没什么收入,日常用品,还有近些年来要送村里的小孩儿去山外读书,全靠这些陶艺品在撑着。
村里都知道家洪二太爷孤身一人,制陶手艺那是村里顶尖的,心肠也不赖,一个老头儿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制陶和平时淘山货的钱,大部分都塞给了村里有孩子在外读书的,经济困难的人家,单因为这一点,洪二太爷在村里的地位就不低,更别说他人老成j,有一股旁人无法比拟的睿智,很多人家遇到事情都会请他下决断,在村里威信极高。
但是洪二太爷这两天也遇到了烦心事儿,就是他家里住下的一伙日本人。
那个樱子,对陶艺也喜欢,每次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洪二太爷时,他都心里发虚。
当然不是因为他技术不过关,而是担忧这群日本人另有所图。
洪二太爷人老心不昏,心里j明着呢。制陶的手艺代代相传,也是因为祖辈的东西他们陶村人才看重,如今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那些j美的瓷器,成本又低,产量又大,谁不喜欢?
既然不是贪图陶村祖传的手艺,又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些日本人,在这里滞留这么些天?洪二太爷一边给**拔毛,一边装聋作哑。
一旁的孙翻译嘴都气歪了,他说了这一大通,这老头儿耳朵很不好,十句里能听准确一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洪老先生,您真的不考虑下吗?贵村地势得天独厚,这山中珍宝无数,不管是竹笋还是竹荪,都是难得的美味,那些野菜也是滋味十足,大和民族的人民都很喜欢,若是用陶艺想搭配,出口日本,一定能买上好价钱,樱子也认识不少日本商人,可从中牵桥搭线,以回报洪老先生这几天的盛情款待……”
夏日的烈阳被园子里的一丛竹子遮挡住了,浅田樱子就站在光影处,温言西语,言辞说不出的恳切。从她嘴里说出来,叽里呱啦的日本话也没那么讨厌了,洪二太爷手落毛起,一只**不多时就脱得光溜溜了。
孙翻译将浅田樱子的话翻译成华夏文,洪二太爷的稀疏的眉毛跳了跳。卖山珍?他们村在深山当中,若是要靠出口山珍赚钱,修一条路的钱,卖十年山珍也赚不回来……商人都无利不起早,可见这日本女人是在哄他了。
洪二太爷笑眯眯露出没几颗牙的牙床:“可不是盛情,老头子家里的**